漂亮的黑眸儿倏的幽黯深沉下来。
根本不受控制,双臂已经拥住了刘伶的腰,修长好看的大手不自觉隔着单薄的睡衣,缓缓地爬上了女子柔软的胸。
“喂,手往哪儿放呢?”老姑娘颈后的寒毛炸了起来,无奈唇瓣被反客为主地吮吸、亲吻着,她空不出嘴来,用眼神恶狠狠地警告。
什么?
嫩草同志幽黯的眼眸中波澜不惊,回以无辜的表情。
手啊,手啊!刘伶再也忍耐不住,狠狠一把将冯栗推开了。
能轻轻松松帮“顾老师”松了筋骨的嫩草,今儿个却仿佛得了软骨症,一下子就被她推开老远,额角不知撞到了哪儿,发出好大一声响……
可刘伶太过惊惶,却没发现,因为刚才亲吻得太过用力,加上刚才眼神的“交锋”,老姑娘光洁的额头上甚至沁出了晶莹细密的汗珠。
她一手捂着肚子,半弯了腰,气喘吁吁。
“该死的栗子,你故意的是不是?”
这可是在清醒的情况下,头一次被一个男人触碰到那么羞耻的地方,刘伶满脸怒色,小宇宙磅礴,彻底到了爆发的边缘。
“故意什么?”
小嫩草撞疼了也没吱声,双手一摊,疑惑地问。
“靠,少给我装蒜,你刚才想摸哪里?再往上点是哪里,你会不知道?你……”老姑娘叉着腰,气得脸蛋儿发红,狠狠骂着,再给她点时间,恐怕再厉害的话儿,她也能不带换气地喷出来。
可惜,根本不等她骂完,小嫩草拧着眉,眉毛越皱越紧,面色越来越疏离。那张标致漂亮的脸上已全然一片失望,他根本不再作任何尝试与解释。
“伶子,我早说你不适合,你总要说你适合。你自己也看到了,你根本无法接受我的亲近,如何让人相信我们俩的关系?再这么下去可不行,这回我说什么也不陪你闹了。现在才九点多,你看的电视剧还没演完,你看你的电视,我找我的人。”
他二话不说开了电视,把遥控塞到刘伶手上。
刘伶惊讶得嘴巴里都能塞鸡蛋了。
这,这还是演习啊?
惨了!
自己太敏感了,又把人气走了!
就说刘伶啊刘伶,你以为你自个儿多大的魅力!以前没人追,靠相亲结的婚,结婚后连老公你都管不住,如今有朋友找你帮忙,你满脑子咋就那么多的歪念邪想?你还以为有人对你浑身上下几两肉感兴趣?
何况……何况以人家小栗子的条件,脸蛋俊俏,身材一流,要人有人,要财有财,大把大把年轻漂亮的女孩儿前仆后继!你算哪根葱啊,比得上人家吗?
淡定,淡定!千万丢了那些胡七胡八的杂念头吧!
更何况,人栗子对女人压根儿没兴趣!
在心里这么一琢磨,刘伶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遭到了极大的打击。
不管怎么想,自己是女色魔的可能性比较大,而人冯栗,头上再加一光环就是天使,怎么可能色到自个儿头上来呢!
长长叹了一口气,她抑郁了,电视也没心思看了。老姑娘满脸忧郁地坐沙发上,双手抱着膝盖,落寞中带着几分抓狂。
没了刘伶的“捣乱”,没想到冯栗的手感十分好,没多大一会儿工夫就摸到了同学录,抖了抖上面的灰,轻轻松松地坐在刘伶身边,直接翻起了簿子。
书页似乎有些历史,翻起来,发出“哗啦”的脆响。
翻了一阵儿,冯栗停了手。
刘伶听惯了翻页声,忽然没声了,她下意识往薄子上一看,入眼的先是一张色彩鲜明的照片——上面的女孩,有一张极纯美的脸蛋,眼眸儿乌亮,长发及肩。
这么美的女孩啊,简直是上天的宠儿!
老姑娘来兴趣了,腼腆着问:“栗子,这姑娘长得挺标致的啊。”
冯栗没出声。
刘伶同志刚才那点儿自卑完全丢到九霄云外,凑过脑袋,吃力地分辨着上面那一手漂亮的草书,小声念着:“‘晓看天色幕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春观百花冬观雪,醒亦念郎,梦亦念郎。’哇,这句子,好缠绵啊!”
“……如果是她,应该能成功帮我混过这次老友聚会吧。”
冯栗的声音极淡,只陈述一件事儿,面对这么漂亮的姑娘,他眼中都没有丁点儿欲念的成分,风轻云淡,似毫无感情一般。
“……”
似乎没明白冯栗的意思,老姑娘疑惑地抬眼。
混过老友聚会?
这几个字,在她脑海中再次过滤了一遍。
无比清晰、明确地过滤着……
倏的,老姑娘双目圆瞪,手边抓到什么是什么一下子蹦了起来,“你说……你说这姑娘喜欢你。而你为了某种利益关系,在不喜欢她的情况下,居然要让她误会你喜欢她,然后那啥啥啥?”
“什么这个那个?”
冯栗的眉头皱了起来,明明白白表达出“我听不懂你说什么”的意思。
刷的一下,抢过薄薄的同学录,老姑娘正色无比地窜到了冯栗面前,义正言辞道:“糟蹋好姑娘,奥特曼会找怪兽来要你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