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大身影一刀斩裂了他的咽喉,脚下丝毫不停,迈出大步,只一步便来到他身后的另一名辽兵之侧,战刀凌厉挥动,如闪电般射去,刀光疾闪时,那辽兵仰天而倒,胸前鲜血狂飙,心脏被这一刀搠得碎裂,刀尖直透后背,轰然仰倒在地上,溅起大片黄土,霎时血染尘染。
大步疾奔中,手中钢刀轻轻一拖,紧随其后的第三名辽兵霎时被拖过的刀锋撕裂脆弱咽喉,连惨叫声都无法发出,便已仰天摔倒在地,身子蜷成一团,痛苦痉挛着,在地上滚了几滚,于剧痛中断了气。
眨眼间,便有数名同伴倒地身死,附近的辽兵俱都恐惧大叫,疯狂地挥舞着刀枪,只怕那煞星靠近身边。疯狂慌乱之中,刀枪俱都漫天乱挥,登时便有几个辽兵被同伴劈斩在身上,惨叫声震天响起。
罗大成冷冷咬牙,眼中暴怒杀机,令人震慑心魂。
自己兄弟惨死,这些辽兵俱都脱不了干系!既如此,便只有取了这百余辽头,以祭兄弟在天之灵!
久经苦战之下,几乎衰竭的体力在狂怒中暴起,罗大成厉声怒吼着,燃烧着残剩的体力,大步飞奔,躲过那些疯狂挥舞刀枪的辽兵,闪电般地绕到前方十几步外,一个眼神呆滞的辽兵面前,战刀疾刺而出,噗地一刀,直搠透胸膛,手臂用力一振,将那辽兵的尸身甩脱出去。
他运足气力,到双腿上面,大步狂奔中,速度快捷至极,随着漫野狂卷的烈风,飞速奔向前方,手中锋利战刀,使得神出鬼没,每一刀凌空劈出,便有一名辽兵放声惨叫,摔倒尘埃,身下黄沙,霎时便被染红一片。
狂风中,罗大成的身影疾奔向前,脚下带起滚滚黄沙,整个人便如一条黄龙一般,绕着辽兵们疾速奔行,每当看到一个辽兵刀枪舞得稍慢,便大步欺近前去,狠狠一刀砍下,结果了他的性命。
眼见得同伴一个个中刀倒下,辽兵们惊恐大吼,嚎叫声凄厉至极。罗大成却丝毫不肯手软,身形翩若游龙,疾奔之中,沿途挥刀,残酷地收割着辽兵的性命。
荒野之上,大批辽兵挤成一团,惊慌地大叫着,地面上,四周横陈着死亡辽兵的尸体,隔几步便有一具。
而这残剩的近百辽兵外面,大片尘沙奔腾涌起,如有一条黄龙奔腾狂舞,将所有辽兵都困在其中。每当黄龙接近辽兵们的群落,便有惨叫声在漫天尘沙中响起,轰然跌倒的辽兵尸体上,落下大片黄沙,却是罗大成脚步带起来的。
剩余的辽兵们疯狂嘶吼着,愤怒震恐地放声大叫,死也不肯相信,自己这方足有上百人,竟然被一个敌人围困住了!
亦有辽兵弃了同伴,转头大步奔逃,只望能脱围而去。那尘沙组成的黄龙却总是会从背后疾追而来,沙尘前的男子挺刀疾刺,看也不看便转头奔回,那奔逃的辽兵向前大步跑了几步,突然脚下一软,轰然扑倒在地面上,心脏处已被利刃搅得粉碎。
眼见得已被敌人围困,逃亦不可逃,战亦不能战,辽兵们的心中恐惧暴躁,已至顶点,几乎要逼得他们发疯。
风声凄厉呼啸而起,天边有漫天狂风,朝着厮杀战场疾卷而来。
狂风之中,黄沙漫起。在漫天飞舞尘沙内,罗大成那高大健壮的身影大步狂奔,脚下踢起大片黄沙,随风狂卷,朝着惊慌暴怒的辽兵们飞舞而去。
疾风劲舞,尘沙扑面,一众辽兵被卷入风沙之中,隐约看到周围人影舞动,耳边惨叫声不停响起,恍惚间,便似那敌人已经化身无数,疯狂砍杀着自己的同伴。
挣扎于死亡线上的恐惧,让人难以抵挡。一名辽兵终于忍受不住这惨酷折磨,疯狂地嘶吼着挥出战刀,劈破黄沙,狠狠砍在前方风沙中的一个模糊身影上,听着耳边传来凄厉惨叫,更激起他的凶性,狂野嚎叫着,战刀狂劈,疯狂劈斩在那人身上,直将他的身体剁得稀烂,犹自挥刀狂舞不休。
正在砍得热血沸腾之时,身后疾风袭来,辽兵身躯剧震,小腹处从内向外,透出一支锐利枪尖,上面染满了鲜血。
在他的身后,另一名被逼得发疯的辽兵如狼般凄厉嘶嚎,颤抖双手紧握长枪,用力将长枪从他腰间拔出,随即疯狂地挺枪疾刺,噗地一声,刺透脊背,从那同伴的前胸中透出枪尖。
紧接着,这名持矛辽兵亦被另一名同伴挥刀砍倒,半身染血倒在地上,临死前的惨叫声让人听得发抖。
四面八方,震天响起的凄厉嚎叫激发了辽兵们的疯狂,遮挡住视线的漫天黄沙之中,辽兵们嘶吼着挥出刀枪,朝着前方的模糊身影疯狂劈刺而去!
这一刻,死已经变得不再可怕,可怕的是那慑人的恐惧惊慌。只有奋力劈出刀枪,与敌人或同伴拼死作战,才可以驱除那陷身地狱般的恐惧感觉!
风声呼啸中,失去首领的残余辽兵们在漫天黄沙内疯狂对砍着,不管面前的是不是从前的同伴,依然拼命地将他砍倒,从钢刀入肉的阻力中,感觉到自己依然活着的证据!
长长的黄龙依然围绕着他们,疾速奔驰着。掀起黄龙的健壮男子,怒目圆睁,刀光隐于飞舞黄沙之内,奋力劈斩,每一刀挥下,便有惨叫声响起。凡处于他刀势范围内的辽兵,不管是疯狂与同伴战斗的,还是勉强保持一丝冷静,大声呼唤同伴停止战斗的辽兵,都只能轰然倒地,惨死当场。
寨外疾风狂涌,风势越来越是暴烈,卷起漫天黄沙,遮天蔽日,霎时将疯狂惨烈拼杀的辽兵们,以及围绕着他们飞奔狂攻的健壮战士,俱都席卷在漫天风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