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带着整个祥云宫的宫女太监嬷嬷们在前殿诚心诚意地抄着佛经,若大的殿中坐满了人,个个严肃不已,四周一片肃穆,安静异常,他们一边抄一边暗暗祈祷公主平安,却在听到殿内慕容紫的痛呼声时,齐齐顿住了手上的笔,个个悲痛地哭了起来!
水仙紧了紧手中的笔,喝道:“不准哭,公主不喜欢我们哭!”
众人都止了哭泣,吉祥问:“水仙姐,我们还抄吗?”
“抄!”水仙鼻子发酸,却拼命忍住,哪怕抄给公主超度用也是他们的一片心意!
大伙应了声是,继续抄了起来。
真人观内,设坛作法。
子虚和古卜合力写了道符,在坛前碎碎念,旁边围了数名道人也同在碎碎念着一些旁人听不懂的道语。
突然,桌子上的符无火自燃,化成了灰烬,被一阵风刮散在空中。
古卜大惊:“公主已经……”
“那怎么办?”子虚急问。
古卜朝头顶乌云密布的夜空望了一眼,道:“你帮我一下,我要开天眼窥天机!”
“师兄,这样很危险,轻则你耗尽修为,重则遭天谴啊!”子虚劝道。
古卜扬手阻了他:“师弟,为兄心里有数!”
“唉,好吧!”子虚见他执拗,只好依了他,他这个师兄就是这样,认死理儿,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不撞南墙不回头!
两人比划了一讨手势,然后念了一连串的咒语,古卜打开了天眼,抬头朝层层乌云看去,寻到向晴那颗星子,在四周察看了起来。
仅是短短片刻,天眼便强行被关上,古卜和子虚重重倒在地上,子虚还好,只是助力,而古卜却伤耗损极大。
“师兄,你怎么样?”子虚扶起古卜急问。
古卜摇头,喘着气道:“我没事。”
“师兄可有看到什么?”子虚问。
古卜道:“看到了,师弟,我们必须护住公主的魂魄不要太快出体,我看到公主的贵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公主估计还有救!”
“可是你……”
古卜摇头:“我没事,开始!”
子虚重重叹了口气,看来他不耗尽自己的修为是不会罢休了!
云子熏带着陆九来到北狼国,这一路上听到许多的消息,自然也知道向晴回了北狼国养病,他担心宫门口进不去,为了赶时间,带着陆九直接飞进了皇宫。
“小子,你混得这么差?”入得宫,陆九白了云子熏一眼
云子熏不服气道:“我这不是怕耽误时间吗?别废话,赶紧跟我去救人!”他走了将近半年,而向晴又受到丧子的打击,身体估计抗不了多久,且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懒得去跟那些侍卫纠缠。
陆九摇摇头,但还是跟了上去。
两人直接落到了祥云宫内,向晴的寝殿门口,见得连个寻门的都没有,只听到里面传出哭声,云子熏一急:“快!”抬步冲了进去:“向晴,我带陆老头来救你了!”
“云子熏!”慕容紫等人一喜,将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
云子熏带着陆九来到床前,顾不得和众人打招呼,先给向晴号了脉,见哪有半丝脉像,着急对陆九道:“已经没气了,你赶紧救救她!”
陆九立即向前去给向晴号脉。
众人打量着这位小老头,这就是名医陆九?
“师叔,如何?还有救吗?”张阙着急地问。
陆九摇摇头:“无能为力!”
众人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再次陷入悲痛当中。
云子熏垂下头:“向晴,你怎么不等我?”
吕明轩站起身抓住云子熏质问:“你这该死的混蛋,是不是又去哪里贪玩了,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
若是云子熏早回来半个时辰,公主也不会死呀!
“我没有!”云子熏红着眼眶喊道。
陆九自责不已:“你们别怪他,要怪就怪我吧,是我耽误了时间!”
他怎么会知道向晴是她的女儿,若早知道就不会耽误这么多的时间了,一切都是注定的,唉!
吕明轩看了陆九一眼,并没有松开云子熏:“你知不知道,昨天公主还在跟我说,想见一见你,可是你却……”
向晴临死前说想见三个人,可是一个也没有见到,她是带着遗憾走的!
“对不起!”云子熏紧绷着俊脸,重重地说了这三个字。
吕明轩咬牙,现在说对不起有用吗?能换回向晴的命吗?他重重松开云子熏,转过身悲痛欲绝!
余德敢拿着慕容紫的手令拨得银子后,连夜将文武百官都给叫醒了,把银子分发给他们,让他们去买粮食发给百姓。
文武百官就奇怪了,慕容紫向来是铁公鸡,只管拢财入国库,怎么会突然间开了国库放银?
这大半夜的为什么突然抽这样的风?
所有人都想从余德敢口中问出点内幕,岂料余德敢就是个没嘴的葫芦,半个字也没多说,他们只好带着满腹的疑惑,寒夜里去办差事了。
文武百官是京官,京官都没觉睡,其它地方的官员也没想睡了,于是一节一节下去,很快官员们都起来加班了,米铺粮店全被敲开,强行买米买粮,丢了银子,抬着米就走,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如果不同意你可以去免费领回来,反正最大的那位给钱!
买了米后,官兵们敲着锣去寂静的街道大喊免费派米了,百姓一听,哪还有半点睡意,爬起来拿了锅碗瓢盆麻布袋就往街上跑。
一时间,晚上比白天还要热闹了。
柳云鹤回到狼都就见到大街上灯火辉煌,百姓排着无数条一望无尽的长龙打着哈欠在领米粮,旁边坐着打瞌睡的大官们,时不是如小鸡啄米一样垂几下头,模样滑稽极了。
农百草大笑两声:“几十年不出来,竟没想到北狼国竟是昼伏夜出的了!”
“不是,以前不是这样的!”柳云鹤也觉得奇怪,走过去找了个人打听:“小哥,这是怎么回事?”
那少年打了个哈欠才回答:“不知道啊,官差们说是橙公主作好事,免费给大家派粮,把我们半夜叫起来领粮食呢!”
“橙公主?”柳云鹤往皇宫内望了一眼,突然想到什么大惊,不好,晴儿出事了!
柳云鹤带着农百草和大宝上了马车,快速往宫门口而去。
“来者何人?”到了宫门口,被守门的侍卫给拦下了。
柳云鹤出得马车道:“我是驸马西门云鹤,快开宫门!”
“是驸马爷回来了,快,开门!”侍卫自然是认识柳云鹤的,赶紧命里面的人打开了门。
柳云鹤一路直通皇宫内,马车直驶到了祥云宫才停下,三人下得马车见得祥云宫宫门大开,里面灯火通明,还传出哀痛和哭泣声!
果然是晴儿出事了!
柳云鹤拔脚就朝里面冲了进去!
入得前殿,满殿宫人皆聚集在一起抄写着什么,他急问:“公主如何了?”
“驸马爷,您总算回来了,公主她……”水仙带着众人扑通全跪了地,再也忍不住伤心地哭了起来。
此情此景,不用多言也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柳云鹤剑眉一拧,急速往寝殿而去。
待柳云鹤离去,水仙抬起头擦眼泪,无意中看到一个小男孩的身影,奇怪想,小宝不是在里面吗?什么时候出去了?难道知道驸马爷回来,特意去接他的?
“晴儿!”柳云鹤来到寝殿,见慕容紫等人都沉浸在剧烈的悲痛当中,东方颖抱着呆滞的小宝哭得肝肠寸断,几个大男人皆站在床边哀痛万分,慕容紫坐在床边握着向晴的手,垂着头,身影颤抖。
他步子犹如千金重,一步一步走过去,床上的向晴紧闭着双眼,嘴角带血,脸白如纸,血染红了罗被和纱帐,他心头如被重击,他回来晚了?
“晴儿!”柳云鹤走过去搂住了向晴的尸体!
沉浸在悲痛中的众人这才惊得回神,柳云鹤回来了,那……
张阙转过头来,愧疚道:“二爷,张某无能!”
吕明轩和云子熏看了柳云鹤一眼,亦低下了头,他们也无能!
“妹夫,你晚了一步,橙儿她……让朕告诉你,照顾好小宝,好好活下去!”慕容紫拍了拍柳云鹤的肩膀,痛道。
柳云鹤鼻子一酸,泪止不住地落下:“晴儿……”是他回来晚了,让她承受了那么多苦痛!他已经寻着生还草,他是绝不会让她死的!
“让老夫看看!”农百草带着大宝走进来,快步来到了床边。
慕容紫站起身,看着这位头发胡须花白,身着藏青色长袍的老者:“这位是?”
“农老,快!”柳云鹤顾不得回答慕容紫,赶紧道。
农百草坐下来,搭上女子的脉络。
张阙和陆九都看着此人有几份眼熟,疑惑地看着他。
东方颖见得门口似乎还有人,转头一看,惊呼:“是大宝?”
众人皆看向门口,果然见得大宝站在那里,皆是一惊。
“舅舅,舅母,大宝回来了!”大宝慢慢走过去,虽喊的是慕容紫夫妇,眼睛却一直盯着床,娘,大宝刚回来,您千万不能走……
东方颖怀中小宝听到哥哥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大宝?”
“小宝!”大宝跑向弟弟。
小宝从东方颖怀中挣脱,也跑向哥哥。
兄弟俩抱在一起,小宝问:“大宝,你是人还是鬼呀?”
在小宝心中,只要是哥哥,不管是人是鬼他都不怕,只要哥哥能回来!
“小宝,我当然是人啦!”大宝鼻子酸酸地说。
憋了一晚上的小宝哇地一声就哭了:“大宝,这些日子你跑到哪里去了?小宝和娘亲都想死你了!”
“我被大坏蛋抓去了药神谷,关了好些天,多亏了爹爹找着我,将我救了出来,大宝也想死你们了!”大宝紧紧搂着弟弟,倾诉着思念。
众人这才知道是被药无极给骗了,原来大宝根本没有死,而是被抓去了药神谷,个个欢喜不已,要是向晴活着,见着心心念念的儿子,该有多开心?
“还有一丝残息,西门太子,赶紧照老夫说的,将生还草入药给你的妻子服下!”农百老号了脉后对柳云鹤道。
张阙和吕明轩齐问:“找着生还草了?”
陆九与云子熏也是一惊。
“找着了!”柳云鹤将生还草拿出来:“这就是!”
众人皆走过来看,世上真有生还草,而且还被柳云鹤给找着了,向晴有救了!
“师兄,我快坚持不住了!”子虚艰难地喊道。
古卜想了想,说:“你撤,我来顶着!”
“不行,这样你会散尽修为的!”子虚着急不已。
古卜二话没说,一掌劈开子虚,将所有的力量聚集在一起,全罩在了祥云宫的上空!
子虚急喊:“师兄——”
“快了,为兄只要再坚持片刻,橙公主就得救了!”子虚见得祥云宫上方已显生机,努力地坚持着。
子虚看去,果然见得祥云宫上方有亮光出现,那亮光慢慢地驱散死气,片刻后,破云而出,直逼祥云宫内,他喜道:“师兄,可以了!”
“噗——”古卜已没有力气收回仅剩的道法,一道重力直逼胸口,将他打倒在地,一口血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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