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谢天武如今就有这种感觉。
昨天自己还担忧着案子那么多,别哪天惹上了权贵,结果今天就出事了。
“严良,有头绪了没有?”
谢天武有点着急的看着长安县衙里头实力最强的不良人。
这严良,有点桀骜不驯。
虽然一身本事鲜有对手,但是历任的县尉都不待见他,更不用说长安县县令了。
如今要不是兹事体大,谢天武也不是很想把这严良从闲置的位置上给拉出来。
“谢县丞,这杀人放火,往往都比较容易找到蛛丝马迹,案子虽然大,往往却是比较容易破。偏偏这种偷窃的案子,最是难办。我已经找了好几个长安县的‘插手’了解过,都不是他们做的。”
严良虽然自视甚高,但是对于这种案子,其实心中也不是很有谱。
“插手?”
“在人群中,借着各种机会偷窃别人随身携带的财物的小偷,江湖上就称呼他们为插手;其中,徒手行窃的又叫清插,而借助剪子、刀片等行窃的,叫浑插。”
严良看到谢天武那个表情,就知道他想要问什么。
“这小偷还有这么多讲究?”
“那是,除了插手,还有不少分类呢。像是以乞讨为掩盖,上门察看地形和情况的,被人称为‘铁算盘’;而趁人家没有注意,偷人家晒在外面的衣物的小偷,则是叫做‘收晒郎’;而城外的小偷叫做‘草窃’,城内的则是‘市偷’,里面的门道,可不是衙门里的官老爷能够清楚的。”
严良虽然是长安县的不良人,但是并不鄙视三教九流的人。
相反的,他交游广阔,跟许多生活在阴暗之中的人,都有一些来往。
用后世的话来说,他严良在长安县的个别坊里头,算是黑白通吃的存在。
“按你这么说,楚王府家眷丢失的物品,应该是市偷做的案子了?”
“也可以这么说。但是市偷也分很多种的。如果偷东西的人是惯犯,仔细追查的话,往往能够找到一些头绪。怕就怕在一些路过的小偷,或者纯属是普通百姓见财起意偷的,那就根本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了。”
严良有点郁闷的说道。
谢天武亲自去找他的时候,他还以为长安城出了什么大案子,心想着自己总算是能够再次大展身手了。
结果发现要自己查的是偷窃案。
这种案子,自古以来就有,并且以后也会继续存在下去。
案子有大有小,大的可能惊天动地,小的可能就真是丢了一只鸡一只鸭而已。
往常,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一般的偷窃案子,人家来县衙报案了,也别指望真的有人去认真追查。
长安县就那么些胥吏,哪有那么多时间去调查这些案子?
这种局面,哪怕是在后世也是一样的。
李宽自己曾经在广州坐公交车的时候,就丢过钱包和手机。
你报案,当然是可以的。
但是……
没有但是了。
你就当是做扶贫了吧。
当然,等到智能手机彻底普及的年代,大家身上携带的现金越来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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