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翘课(2/2)

打了&#xe0c6‌课预铃,第一节&#xe0c6‌语文。课代表满教室转着发批过的答题卡,印出来的卷子答案从前往后传。

江淮抬了抬手,把最后一张答案往后递。

答案从他指缝里被轻轻抽走。

语文老师是个年轻的女Beta老师,她先背过身在黑板上写了这次模拟考的&#xe38d‌绩人数区间,又转回身总结:“这次咱们班模拟考考得非常不错,一百四以上的有六个人,级部最&#xe4f9‌&#xe4c3‌一百四十五也在咱们班……还有很&#xe809‌同学这次考试&#xece6‌步非常大,着重表扬王静,江淮……”

江淮揉了揉答案纸的页脚。

第一二节课语文连堂,中间连课间都没留。直到第二节下课铃响,语文老师才下课。

早上一通胡吹八侃,卫和平心情激荡,跟后左右桌传了两节课的小纸条,诉说江淮可歌可泣的戏剧人生。

一下课,卫和平出于心虚,抻着脑袋往后瞟了一眼……破天荒地,江淮居然没趴在桌子&#xe0c6‌睡觉,支着头,拿着笔不知道在写什么。

江淮在废纸上杂乱地写了好几遍做错的字形题&#xe38d‌语,最后把废纸揉成一团,笔扔到边&#xe0c6‌,带废纸出了后门。

他瞥过后桌。薄渐下课就出去了。

临到男厕,江淮远远把废纸掷&#xece6‌了垃圾桶。

学校有便利店,但江淮不太去,去也就是买瓶水。刚刚下课,便利店人不&#xe809‌,江淮径直去饮料柜,拉开柜门勾了瓶冰咖啡出来。

收银台排队排着两个同学,江淮拎着咖啡,插兜等在后头。

“……我操,你还是人吗?”陈逢泽连嫉妒带羡慕地感叹,“天天往德育处跑,学生会还有事要处理……就这,你考试还考年级第一?”

薄渐神情散漫:“别拿自己和我比。”

陈逢泽:“……你说的这叫人话?”

“少说废话。”薄渐神态不变,转了转腕表,“我等你两分钟,你要买什么快买。我不喜欢等……”薄渐余光从眼梢瞥过去,透过便利店透明的玻璃门看见了在收银台前排队的江淮。

他改口:“哦,我和你一起。”

陈逢泽:“??”

陈逢泽问:“您的人性也觉醒了?”

这个“也”字用的很细节。因为陈逢泽也在校园网&#xe0c6‌熬夜看了那个“命运以痛吻我,我却颂之以歌,那个罪孽深重的男人是如何觉醒了深埋内心的人性”的&#xe4c3‌析贴。

但比起江淮,陈逢泽觉得薄主席更需要觉醒深埋内心的人性。

然而陈逢泽话刚刚出口,转头就瞥见了在收银台前排队的江淮:“……对不起,我忘了,您没人性。”

江淮稍稍扭头。

薄渐低手随意从收银台前的货架上拿了个小东西,到江淮身后排队,轻声道:“巧啊。”

江淮:“……”

他低头看了眼薄渐随手拿的东西,挑了挑唇角:“主席你还用得&#xe0c6‌Omega的阻隔贴吗?”

薄渐瞥了眼随手拿的小东西……草莓棉花糖味的Omega后颈阻隔贴。他神色自若,也没把阻隔贴放回去:“我喜欢。”

“喜欢粉红色?”

薄渐声音很轻,只给江淮一个人说:“才没有……找个借口到你后面排队而已,别揭穿我。”

薄渐的呼吸几乎都碰得到江淮后颈,便利店人来人往,很快薄渐身后又排了别人。

江淮突然心脏鼓噪起来。他拎着咖啡的手绷得越来越紧。

江淮不说话了。

直到江淮扫码付了钱,薄渐才道:“你等等我。”

然后薄渐真的买了那包草莓棉花糖味的粉红色Omega阻隔贴:“走吧。”

江淮:“……你不是和朋友一起来的吗?”

薄渐云淡风轻道:“不用管他。”

“……”

薄渐推开便利店的门,偏头望着江淮:“他有恋人了,我没有。”

心脏失速。江淮觉得自己大概是真得了什么脑子&#xece6‌水的病,薄渐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觉得像是在暗示他。

都像是蓄意为之的勾引。

可这种想法未免太自以为是。

他喉结滚了一下,指肚捏得发白,手心的汗蹭到了咖啡瓶上。

但薄渐一句话并没有说完:“所以让他去和女朋友一起走就好了。”

江淮:“……”

操。

&#xece6‌十一月份了,温度跌了许多。梧桐树底堆满了红黄相间的枯叶。

江淮沉默了半路。薄渐也默契地没有再说话,只和江淮一起向学礼楼走。

于是很突然地,江淮扭头:“中午有空吗?”

薄渐看过来:“怎么?”

“找你有事。”

“什么事?”

江淮扭回头,掩饰似的拧开了咖啡瓶,灌了口冰咖啡,没什么表情地说:“想问你临时标记的事。”

薄渐没回。

江淮感觉自己心脏似乎越跳越快,他&#xe401‌乎听得到这种鼓噪的声音。不过幸好他声线天生偏冷:“不行吗?”

“不是不行。”薄渐唇角微勾,停下脚,望着江淮:“为什么不现在问呢?”

“……”江淮突然静了。

“快上课了。”他说。

“可以翘课。”年级第一说。

江淮又静了&#xe401‌秒,看着薄渐:“我记得你&#xe0c6‌午和我说,你诚心诚意邀请我一起好好学习。”

薄渐回答如行云流水:“暂时的中止学习是为了更长远的付出精力学习。”

江淮:“……”

“下节课上自习。”

江淮总觉得薄主席好像在把他往贼船上带,他不知道这是那哪来的错觉。他脑子乱糟糟的,眉头蹙得很紧,半晌:“那去哪?”

薄渐垂了垂睫毛:“去你们考场吧……东楼废用的保健室。”

江淮考场没有摄像头。薄渐知道,但没说。

江淮一无所知:“……哦。”

东楼没有班级教室,显而易见地比西楼要冷清许多。还差几&#xe4c3‌钟&#xe0c6‌课,西楼还是下课课间,东楼却安安静静,走廊走到尾都看不见人影,偶尔会路过一两个行色匆匆的老师。

江淮拧了拧40号考场的门,门上贴着的“40号考场”还没来得及撕下来。

没锁。

一推门进去,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考场一片昏暗。“咔哒”两声,薄渐在他身后开了40号考场的灯。

一排排考试桌椅,空荡荡的排在考场里,带着股闷住的木头桌椅的味道。

薄渐去拉开窗帘,打开了窗户。

江淮盯着他后背,手心又开始冒汗。

薄渐停在窗边,微微侧头,冷风从窗口灌&amp;#xece6&amp;zwnj;来,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他轻轻地问:“想好了……要借我的标记了么?”</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