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文学系传出了梁坤有女朋友的八卦消息。
好多女生为此深感遗憾,男生们则有些庆幸。上了大学,年轻人青春的荷尔蒙越发激烈,总想谈恋爱。如果女生们都盯着梁坤,他们这些不够高大英俊的人怎么混?
梁坤毫不在意,如果有人想打破砂锅问到底,他就说是高中同学,异地恋。难道还有人能去泉城求证不成?再怎么鸡婆,也不太可能做到那种程度。
梁坤在意的是,他发现不是很喜欢专业课,内容有些无聊,和之前想象的完全不同。
他本以为自己在学校一定过的比梁爽舒服,选了一个轻松的专业。可是新书发到手里,看了华文系的课程后,他才意识到没那么简单。
必修课程包括现代汉语、古代汉语、华国古代文学史、语言学概论、《孟子选读》等等。除了必修课外,还有一些通选课、限选课、任选课。有门通选课居然是“金庸小说研究”,有很多人对这个感兴趣,是少有的不枯燥的一门课,据说得提前去教室占座。
学生想在燕大华文系毕业并不容易,想拿奖学金就更难了。因为大学和高中不一样,不是只看期末考试的成绩,还看平时的出勤率,最终算学分。如果梁坤逃课太多出勤率不够,那很可能挂科甚至被劝退。
梁坤是个校园名人,老师们肯定都认识他,他想让舍友帮忙点到都不行。如果老师让他答题,舍友代替肯定会被揭穿。
他很庆幸没有向黄刚夸下海口说要拿奖学金,那更不能随意旷课了。现在好办一些,他不追求奖学金,尽量保持成绩优秀,偶尔旷课应该也没关系。靠着B级学霸技能,他成绩不可能很差,书本内容枯燥不算大事。
在看书时,他还发现了一件略微蛋疼的事——他其实一直不懂华语!
梁坤认为既然法语是技能,华语也应该是一个技能才对。但他重生时并没有自带华语技能,因为他只会说,从未仔细研究过,研究起来会发现华语是多么的博大精深。
世界上什么语言最难学?外国语言学家都说是华语。
华文字典里随便一个音就有几十种写法,其中有多少生僻字?有的字和画画似得,让人猜不透怎么念。比如“燚龘”这个词,你以为它念“炎龙”?其实它念“益达”。
华文同一个字还会有不同的念法,比如“虚与委蛇”最后那个字念yi,是二声,很多华国人都不知道,会念成she。暴戾恣睢最后一个字念sui,不是ju。
更让外国学生们崩溃的是同一个字还有不同的含义,其中更涉及一些方言。比如“衰”这个字,很多人也喜欢念成sui。
单独的字和词已经很复杂了,组成句子后当然更复杂,同一段话,可以表达不同的意思。
比如前几天华国男足在世界杯亚洲区十强赛中1比0击败了阿联酋,赛后有球迷评论说:“这帮臭鱼烂虾还真行,居然把比赛赢了下来。”这句话是贬义还是褒义?是褒义的话为什么其中带着贬义词?
再比如“老大尽力了,队友CBA”这句话,学华语的外国人就很难理解。这话捧的是谁?贬的是谁?老大又是谁?
华文系的优点也很明显,人不是很多。这是一个比较小的院系,上课的人也比较少,不用刻意占座,担心挤不进去教室什么的。只有少数火爆的通选课需要占座,其他的课程基本只有本系的学生,以及少数蹭课的。
蹭课人员是来自其他院系的学生和民科。其他院系的同学可以理解,感兴趣就来听听看,看个热闹,老师不反感,他们比较讨厌的是民科。
民科就是“民间科学家”,一大批出身草根的民间学者,苦心钻研多年,写了论文带来燕大,要和教授们争个高下或是求得认可。据说有的人会在课堂上高谈阔论,迂阔至极,最后老师不得不请他们离开。
上课一周后,9月8日周六,燕大一年一度的“百团大战”烽烟再起。
每年开学不久举办招新文化节,是燕大的传统。今年有近160家社团参与招新,持续三天,涵盖了学术科创、文化艺术、体育健身、公共志愿、地域文化等八个大类。
今天很多人约好了结伴逛文化节,梁坤宿舍的四个人,隔壁宿舍两个人,刘君山宿舍三个人,还有班里的五个女生凑到了一起。
上午8时许,校内活动中心东侧、百周年纪念讲堂南侧的三角地区域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展位,社团旗帜、招新传单、宣传易拉宝随处可见。不少新生来到自己感兴趣的展位前进行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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