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这汉子还扭头指了指身后的坐在身边的老人说道:“我爹听到动静也进来看了,也是看到我媳妇用手掐自己的脖子,掐的很死,指甲把血都掐出来了。还是我爹出的主意,去舀了一碗水泼在她脸上,她这才醒过来的。”
秋无痕觉得有些奇怪,如果说只有她丈夫一个人,那还好说,她丈夫是不是也被迷香迷惑了?可是他的父亲睡在别的房间,听到动静冲进来,也看到儿媳妇用手掐自己的脖子,这就证明不可能三个人都是中了迷香。
秋无痕一下来了兴趣,这还真是奇怪了,做噩梦会真的掐自己的脖子,而且用自己的手掐自己的脖子,还掐的这么用力,这到底是咋回事?
眼见秋无痕在旁边很有兴趣的关注这件事,庙住更是来了精神头,他就想在官员面前显摆一下自己的能耐。马上拿过来签瞧了一遍,眉飞色舞的解说起来。中心意思就是兴许阴间的人有什么不满意儿媳的,所以才找上门来了,最好是做一场法事,把阴间的人好好的送走,化解他的怨气,这样才能化险为夷。
这是很标准的庙住的回答,也非常符合逻辑,不愧是一个老庙住。
那妇人无助的望向丈夫,丈夫似乎已经料想到了这一点。不过他还是问出了最关心的一个问题:“这场法事大概要多少钱?”去
“那就要看你做多大的,全寺庙道人一起出头,给你做三天三夜的水陆道法事,那当然你们是肯定不愿意的,也有便宜的,就请个道人到你家里设个法坛,杀只雄鸡,烧纸钱,准备些米馒头,鸡蛋什么的,做了法好好把人送走就可以了,也是能达到目的的。心诚则灵,不在乎法事的大小钱多,钱多有钱多的办法,钱少有钱少的办法。”
一听这话,那汉子放下心来,点头说道:“我们家就是一种地的,就几亩薄田,也没多少钱,就做个最便宜的吧,大概要多少?”
庙住不动声色的看了看他们的衣着和脸色,知道这家人果然是没什么钱的。真要开口要高了,对方就给吓跑了,斟酌再三,说道:“八百文。”
妇人啊了一声,赶紧摆手说:“不不,不做了,我们可掏不出来。”
她丈夫却摆手说道:“不做不行啊,万一婆婆回来再掐你怎么办?我现在在你身边,我要是睡着了,或者出去做工去了,下地去了,你把自己掐了,死了之后孩子怎么办?这家不就毁了吗?”
秋无痕饶有趣味的插了一句:“下地去了,你是晚上也下地,还是白天下地的时候你娘子也掐她自己呢?”
那汉子疑惑的望着秋无痕,说道:“道长也是解签的?”
秋无痕穿的是道服,庙住正要介绍这位是衙门的大老爷。秋无痕赶紧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出来。马上说道:“是呀,贫道觉得好奇,故有一问。”
庙住是最善于察言观色的,马上就知道秋无痕不愿意暴露真实身份。于是立刻就转了话说:“是呀,这位道长是不是像赫赫有名的道法高深的法师呢。”
那汉子赶紧说道:“是这样啊!是的,我媳妇昨天就是大白天的用手掐她的脖子,连她自己都吓坏了。那时她根本没有睡觉呢,就在家里做饭照顾孩子,结果就自己掐自己的脖子,吓得她尖声大叫,我父亲听到了,从院子里冲进厨房,帮她扯她的手,摁在案板上。就这样都不行,最后还是邻居的王大妈扯了一把香过来,直接搓在了我媳妇的手上,这下才恢复正常,你看我媳妇手上还有香头戳的痕迹呢!”
说着伸手过去把那妇人的手衣袖扯了起来,果然手臂之上赫然有好些个被烫伤的点子。
秋无痕听得有些傻眼,心想这还真是怪事,真有这么邪门。
庙住一听,轻轻一拍桌子说道:“这就对了,这说明这鬼十分的凶恶,若不尽早收复,你媳妇这条小命就没了。而且鬼这东西可不分青红皂白的,说不定还会迁怒其他人,把孩子老人都通通掐死,那也是未可知的呀。”
老人一听,扯了扯儿子的衣服,说道:“是呀,八百文就八百文吧,咱们卖掉一些稻谷差不多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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