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嫂的目光怀疑,上上下下地把门外的小白脸给打量了一番,随后就说:“这里没有什么女士,只有太太!先生找错人了。”
门外的,正是贺启。
在张嫂要关上门时,他一手撑住了门板,淡笑:“那我就找王太太。”
张嫂又气又急,拼命地关门一边就说:“怎么会有你这样不要脸的人!人家的太太你成天惦记着干什么,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就在两个胶着之际,林桦的声音传来:“张嫂这是我一个朋友,让他进来吧。”
张嫂愣了一下,手一松,贺启已经登堂入室了。他整了整衣服,风度翩翩地走到沙发前面坐下,“早就想来看你,不过在医院不方便。”
他这样说,林桦也自然是知道为什么不方便,那是因为王竞尧把病房那一层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除了王家和薄家,其他的人几乎是见不到她的。
她没有解释,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年轻男人。
他的外表看起来要比她年轻些,皮相很好,35岁左右。她想,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招到任何年轻好看的小姑娘,可是他却是……是执念吧,曾经失去的所以不甘心吧。
林桦沉默许久,才轻声问:“贺先生是来结账的吗?”
贺启倒是直接说:“王先生财大气粗,已经结好了,哪怕全部退票也是一分不少地给了我。”
“那就好。”林桦淡笑,身体慢慢地靠在沙发上。一会儿她抬眼看着张嫂:“给客人倒杯茶。”
张嫂一直瞪着姓贺的小白脸,当他是勾引自家主人的坏人,听了林桦的话也是不情不愿的:“事情都谈完 了……不用喝茶了吧。”
她看向贺启:“是吧贺先生。”
贺启也不生气,仍是风度翩翩的样子:“对不住了,我还有些私事要和林女士谈,烦请倒杯茶。”
张嫂没有办法只得去倒了茶,只是回来时不客气地往桌上一放,随后就嘀咕着:“有些人真的就是不愿意承认事实……一口一个女士,明明就是太太了,儿子都生了好几岁了,还当是自己的东西呢!”
张嫂说完 ,轻哼一声就到了一旁拿出毛线来织毛衣,一边织一边自言自语:“给我们可爱的小樾织毛衣,小樾自小就娇贵外面的羊毛过敏所以穿的都是我亲手织的,这小家伙可娇贵了,每天都要搂着爸爸妈妈亲热……哎? 那可爱的劲儿多招人疼啊,那可是太太心头的至宝先生也比不上的,旁人就更不要妄想比了。”
她话里有话? 在场的两个哪里听不出来。
林桦好气又好气? “张嫂? 你专心地织毛衣吧。”
“也行。”张嫂麻利地说:“我一边织一边听你们说话。”
林桦:……
一旁的贺启则是挺好脾气的:“还挺幽默的。”
林桦再和他说话就没有那么随和了,带着一抹淡然的笑:“既然账都结清了,贺先生也来看过病人了? 那我就不送了。”
贺启盯着她看了半响? 才轻声说:“故人见面,也要这样生分?”
这话一出,一旁的张嫂棒针差点儿折成两半——
好啊? 果然是来勾引的!
故人?什么故人?
说得轻轻巧巧的? 那会子当死人的时候这一位故人家里是怎么羞辱太太的?太太又是怎么想办法替他报仇的?
是? 太太从前就喜欢先生? 后来因这这事儿在一起过得幸福也是情理之中的? 几年过去了这位故人突然就回来了? 要她说这事儿先生有错可是要不是这一位故人的自作多情,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会这么轻易就丢了。
张嫂恨透了,瞪着贺启。
林桦倒是温和地看她一眼,随后又掉过头对着贺启说:“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不提也罢。你……回来挺好的? 你家里人大概也都惦着。”
贺启喉结松动了一下? 并不接她的话? 而是说:“你过得并不好。”
张嫂要气炸了:不好你妹!
林桦安抚地看她一眼? 淡笑:“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不是片面就能决定的。”
她平心静气地说:“我和竞尧现在是有些矛盾,但是平心而论这几年我过得很好? 他待我也很好……”
贺启手指握紧,“过得好又怎么会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和事情闹成这样?”
林桦一直很淡定:“贺先生也说了,是不相干的人或者事情。”
她声音略微疲惫:“这是我们夫妻间的事情,确实是和旁人无关的,无论我们过得好或者是不好,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贺启瞳孔震了震,随即哑声开口:“我明白但又不明白……你不是要离开他吗?”
林桦没有逃避这个话题,轻轻地笑了一下,略有些苦涩地说:“这也是我和他的事情,与旁人无关,是不是贺先生?”
“是我唐突了。”贺启倒是又恢复了风度翩翩,这让人有些意外。
一旁的张嫂一边织着毛衣一边小声嘀咕:“脸皮可真厚,我看棒针未必戳得破。”
林桦:……
她又看着贺启淡笑:“我有些累,贺先生不送了。”
贺启心知肚明地起身告辞,“好,下次再来看望林女士。”
“不用来了。”林桦很快就回答他:“我们萍水相逢,实在没有必要纠缠太多。”
她又略有些苦涩地说:“纠缠太多,失去越多。”
那一瞬间,贺启的身子震了震,才意识到她的意思。
她是指他的出现给她带来了麻烦,甚至是害她失去了孩子……一时间他不知道说什么好,站在那里半响。
林桦微微地笑了一下:“我以为几年前贺先生就重启了新的人生了。”
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林桦,我做不到。”
他叫她林桦时,所有的伪装就全都瓦解了……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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