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到哪?”黄包车夫小跑着来到他近前,堆着笑脸殷勤的问道。
柳如意想都没想,直接扔出一块大洋,径自坐上车,“元大总统府。”
听到这个答案,黄包车夫惊疑的抬眼看了看他。
年轻貌美,衣着不凡,原来竟与元大总统都攀的山关系哪!
心中的惊疑不定,叫他立刻低下了头,再不敢多看人家姑娘一眼。转身蹲下,提起黄包车手把,朝着大总统府急奔而去。
在金城的另一端,盛装打扮的武清也坐着黄包车来到了她的目的地前——建筑巍峨,装潢奢华的温公馆。
这条街人烟稀少,倒不是由于荒凉,而是因为这条街是有名的富人区。
一条长长的街道上,只立着三座公馆,均是占地面积极大的巨富人家。
武清随手给黄包车夫结了帐,转身走到温公馆鎏金雕花的别墅大门前。
透过金属栅栏门的缝隙,她看到了一座四层小楼。
与梁心之前租住的梁公馆不同,这是一座很有质感,设计繁复华丽的巴洛克式建筑。
如果说梁公馆是个清新甜美的小家碧玉,那眼前的温公馆就是位成熟贵气的妖冶贵妇。
武清撇撇嘴,虽然对于崇尚极简主义的她来说,这座温公馆实在太过华丽繁复了。
但是对于她身上戴夫人的名头来说,却是刚刚好。
望着眼前的冰冷又华丽的建筑物,武清深呼了一口气,眼底笑意越发冰寒。
这一行,她一共有两个目的。
第一个,偷出古印,叫明天的交易无法成功。
第二个,找到至今仍然隐藏在温公馆的慧聪道长,与他接头,找到完成第一个目的的线索。
而今夜,温克林不仅本人就守在温公馆。整个温公馆内外巡逻的保镖就有几十号,要想完成这两个任务,又不被人发现,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过对于越有压力越是欢快的武清来说,这样的游戏才有意思。
尽管困难不小,压力很大,武清还是很有信心,自己能够夺下面前整栋建筑物,收归己有!
武清这样想着,嘴角不觉浮现一抹自信的笑容。
她再不迟疑,抬步向前,抬手按住金属门框上的门铃。
丁咯的一下的门铃在这条寂静的街道中,显得异常响亮。
敲了两下,她就后撤一步立在门后,
很快,从一旁的门房里就走出一个上了年纪的看门人。
满脸皱纹,眼神也不是很好,眯缝着眼睛,直到走到武清近前,才算看到她的脸。
“你是?”看门老头皱着眉上下打量着武清,显然对于她的身份,他很是怀疑。
武清冷然一笑,“只要跟温大少通禀一下,戴夫人特意来访。”
老头又将武清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迟疑了片刻,才迸出一句,“你说什么?”
武清脸上表情未变,从包中取出几枚大洋,穿过镂空栅栏门,放在了老门房手中。
老门房登时心虚的左顾右盼了一下。
“老先生放心,不会有人注意。”武清好心的宽慰着说道。
老门房脸上这才现出点笑模样来,转身就朝着别墅大厅碎步跑去。
不多时,那老门房又回来了。
武清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温克林的意思。
跟着门房进入院子后,武清一面观察着周遭环境,一面往别墅小楼大厅走去。
进了大厅,依旧是一派富丽堂皇的欧式装潢。
印章究竟会藏在哪里呢?
不过,温家并没有给她太多的思考时间。
走过一条回廊,向最左侧的房间走去,她就来到了温克林所在的房间。
门房首先上前敲门,两下之后,门扇终于被人打开。
武清顿了一下,抬步跨过门槛,走进屋子。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空旷的大书房,除了满柜的书,就是位于中央位置的圆桌。
而医生白衣的温克林正做在最中央的位置。
他一手端着红酒杯,一面好整以暇的翘着二郎腿,听到武清走进的脚步声,都没有停顿半刻。
“戴夫人,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温克林冷冷一笑。
“是呢,”武清笑着走向前,“武清就怕温大少等不及,所以才带着自己计划前来献宝。”
“哦?”温克林挑眉一笑,“献什么宝?”
“温大少这是明知故问了,”武清微笑着说道:“搬到梁家军,整死梁国仕。”
温克林手上擎着高脚杯,杯中深琥珀色的葡萄酒微微转动,曳动着莹透的光泽。
他目光微垂,注视着杯中红酒,唇角扯出一抹戏谑般的微笑:
“搬倒梁家军,整死梁国仕,你这话真是说的轻巧。”
他眸子瞬时一转,盯住武清,放出冰寒的光线,“这么多年,想要搬倒梁家军的人何止百千。
其中像是我们温家军一般有着尊贵的身份,雄厚势力的人,也有不少。
可是这么多年,梁家军一直都稳如泰山,端坐大总统麾下四大金刚之首。如今更是力挺大总统改元称帝的首要功臣,正是圣眷正隆,如日中天的时候。
别说将梁国仕彻底干趴,而后整个吞掉梁家军,夺取他们在金城的地位地盘了。
女人,你难道不知道步子走得太大,容易扯到蛋,牛皮吹得太满反被崩到脸的不二真理吗?”
本来听到温克林前面的恫吓,武清心中也有些打鼓。
毕竟她前世只是一个小小的典狱长而已,对于政客之间的阴谋权术,基本是一窍都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