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三章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2/2)

男人不知要如何回答。

光凭这张脸,要吸引住好色的人其实很容易,何况她还身负媚术。只是,那个人的武功也不低,若真的能够接近他,媚术绝不能轻易使用,否则定然会被他察觉。

所以,如果计划顺利,柳星竹真正要依靠的,其实就是她的美色。且她几乎是孤立无援,只能靠自己来抓住那个人的心。

“狂谷医仙独孤隼的手段果真不凡,若不是事先了解过,断看不出这张脸竟是换过的。恐怕这世上,也只有独孤隼有这等手段了。”叶西辞感慨不已。

独孤隼这个人他还是听过的,人号狂谷医仙,还打出了什么三不医三定医之类的口号。

叶书成究竟是如何说服独孤隼帮着柳星竹换了这张脸的他不知道,但是他却知道,独孤隼从很久以前就与周灵之间有过关联。

他曾听方笑语提过,当年就有一个人在大殿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冒充他。那张脸,与他的脸几乎一模一样,单靠肉眼很难分辨。若不是他的手腕处有一颗很小很小的痣,而对方没有,甚至就是笑语也可能会被蒙在鼓里。

而那个冒充他的人,那张脸并非易容,所以笑语怀疑是他被换了脸皮。

而整个江湖,能够有这等手段的,除了狂谷医仙独孤隼之外,绝无二人。

柳星竹一听到独孤隼的名字,下意识的就缩了缩身子。

这三个字于她而言,也无异于一场噩梦。

这个人行事古怪,性格更是无所定性。他手段高超不假,可也残忍异常。

当初她下定决心要换了这张脸,只为了能够报仇,但她却依旧低估了换脸时的痛苦与恐惧。

虽然也喝了麻药,但却不能让人毫无意识。以独孤隼的意思,就是要她必须要保持一定的理智,换脸的效果才更好。

她一直怀疑这是独孤隼的恶趣味,就是因为他想看到别人痛苦的样子。

他用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在人的脸上划过几道痕迹,一开始还不觉得疼,因为他出手很快。可是,仅仅只是几个呼吸的工夫,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便会席卷全身。

他将人的脸皮一刀一刀的剥开,每一刀的力度都几乎相同,虽然剥了脸皮,却没有破坏那张脸的轮廓。

那期间,她不知道被独孤隼喂了些什么药丸,每当觉得自己疼的受不了就要晕过去的时候,就仿佛总有一种力量在支撑着她坚持下去。

整个换脸的过程就像是一场永不会醒的噩梦。虽然再次凝视镜子里这张美丽的脸时也会觉得惊诧,可每每想起换脸时的痛苦,直到现在她都会觉得浑身冰冷,没有一丝热度。

就仿佛血液凝固冰冻,浑身上下被一种疼痛包围着,明明已经痊愈了,这张脸几乎都看不到任何动过刀子的痕迹,但是那种痛苦却仿佛印在了骨髓之中,将伴随她一生一世。

“无论如何,萧昙那里,就拜托叶公子了。”柳星竹似乎不想再提起狂谷医仙独孤隼这个人,也隐晦的下了的逐客令。

叶西辞也不欲多待,萧昙离开万宝楼之后,恐怕会去找他,所以他也要提前做些准备。

离开万宝楼之后,叶西辞为了掩人耳目,随意在大街上买了些东西,拎着就回了客栈。

果不其然,从万宝楼离开后,萧昙回去换了身衣裳,之后立刻便去客栈寻叶西辞拿个主意。

“叶词,你说,祖父此举究竟是何意?”萧昙依旧拿不定主意。

“我曾听闻,你们皇族之人,对待那些有名有才的人物时,总是会多几分欣赏,甚至不惜重金赏赐,甚至不惜折节相交。”叶西辞没有将话题落在萧昙的身上,而是用那些收拢天才的话题来提醒萧昙。

“难道是祖父近来看到了我的成长,有意栽培?”萧昙心中高兴。

以前他武学天赋奇差时,几乎断了能上战场的希望。祖父心中又有着萧遇存在,所以对他虽也算疼爱,可终究是差了萧遇一筹。

他表面上装作毫不在意,可心中却万分渴望能够得到亲人的夸赞。

萧遇与他是亲兄弟,他的优秀,让父亲欣喜不已,所以也不会因此就打压着萧遇来安慰他。

其实一开始萧遇与他的关系看起来并没有多差。他们是兄弟,所以难免就会被人拿来攀比。可是,因为萧遇的优秀,又因为他武学上的废柴,渐渐的,萧遇似乎找到了一种优越感。

平日里依旧是平常的打招呼说话,但萧遇的语气里,神色里就偏带上了一种俯视,一种高高在上,叫他很不喜。

萧遇变的越来越强大的优越感是让他改变,想要与其争上一争的真正导火索。

如果说从前还只是因为想要长辈的夸奖,那么如今,他的愿望就变成了取代萧遇,成为那个能够俯视别人的人。

“这些日子你的所作所为应该都落在了王爷眼中。若是寻常人家,兄弟之间争夺无度或许会让长辈不喜,但你们皇族不同,越是有能力者,越是被期待。”叶西辞带着鼓励一般的神色道:“从前你因为武学天赋奇差,所以赢不过能文能武的萧遇。可如今你已脱胎换骨,能够帮着王爷分忧,王爷自然就高看你一眼。”

“当真如此?”萧昙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寒芒。

“可你要想清楚,一旦你回应了王爷的期望,就等于是要跟萧遇争个你死我活。届时,或许就再也不是这样的小打小闹。萧遇毕竟是你的亲兄弟,你可做好了兄弟阋墙不死不休的觉悟?”叶西辞看着萧昙眼中越来越浓烈的野心与渴望,还不忘以退为进的先在他头上浇一盆冷水。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没道理我只能一生都活在他的阴影之中。”萧昙先是犹豫一番,随即像是坚定了某种信心,阴狠着咬了咬牙道:“前些日子我已经将他得罪透了,若是叫他得了势,势必叫我再无安稳日子可过。”

“我也是被逼无奈。”萧昙不忘给自己找了个心安理得的借口来掩饰他的野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