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丰不待见外孙女,但不见得会不待见未来的孙女婿,原来之前的宋夏输在起跑线上,就是输在了那张不会说话的嘴巴上,用夏国丰的话讲,她小时候简直就是一个闷葫芦,和她那宋老爹简直就是一个模样刻出来的,所以,能被待见才怪。
好在,有陆朝城在,他不知使出什么手段,寥寥几语就收服了夏家家长夏国丰,连李秋都不得不重新对他另眼相待。
从陆朝城走进夏家开始,李秋的视线就一直在他身上,悄悄在打量着这名年轻人,虽然大姐说他是姐夫宋国雄的侄子,但她想了再想,姐夫家那边哪有什么兄弟,这嘴上说的侄子指不定是军区大院那边的,这样看来就来头不小了,至少家境不会比宋家差,即使现在是个大头兵,但三五年之后,保准就升上去了……
李秋越想越来劲儿,她眼珠子一转,她那上卫校的女儿也有十八岁了,不如就趁着这难得的机会……
但她那家翁是咋回事?左一口孙女婿右一口孙女婿的?难道家翁就是为她家姑娘预留的孙女婿?
想着,李秋不由得沾沾自喜来,夹菜的动作更勤快了些,“哎呀,这位兵哥哥怎么称呼啊,爸爸总不能孙女婿孙女婿地叫吧,秋凉虽然不在家,但好歹得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或者回来挑挑看,这是不是忒快了些?”
这人的脸皮忒厚了点,太自以为是了!
陆朝城正在为夏家老爷子斟酒,听李秋这么一说,手一抖,酒差点溢了出来。
夏国丰看出他的脸色不好,立即就不满地瞪了喋喋不休的儿媳妇一眼,“妇道人家,不会说话就闭嘴,这孙女婿是小夏的,还轮不到小凉的份!”
这话一出,一桌子的人都异常的尴尬,宋夏的视线都不知道搁哪里好,外公貌似知道了点什么?咳咳咳……
而李秋呢,她这人平时嘴犀利了点,但多少是敬畏这位家翁的,知道理亏,就赶紧放下筷子,屁股一扭,闷闷不乐地出去了。
“爸,您怎么这样对她说重话?”等人出去之后,夏梅忍不住出声。
夏国丰却一点都不在意,边抿酒边说:“你弟弟娶的什么老婆,别以为你们不说,俺就不知道,平日里她很没少撺掇你弟弟向你要钱吧!”
“不就是几个钱?何必伤了一家人的和气?爸,将来还不得靠她来服侍您二老,是不是?”
“哟,说的什么话,这养女儿的就白养了?将来你和那浑小子敢嫌弃俺两老,俺俩就直接躺大部队门口,让那浑小子丢脸去!”
夏国丰把筷子一摔,瞪眼愤愤道。
“……”夏梅脸色一白,“爸,俺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
一屋子的火药味,熏得宋夏头更疼了,这外公简直就是一老顽童老顽固嘛,难怪每回宋老爹都不敢来,原来是事出有因,怕惨了他的老丈人,哈哈。
为了避免被波及,宋夏赶紧找了个借口溜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外面阳光正好,冬日里的太阳撒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心里不知不觉涌上一丝惬意。
宋夏走到院子里外,看到一个妇人正在拔围墙边的草,这人拔草就拔草吧,但每一棵经过她手的小草都被她揉碎了,扔在一边,而不是像平常人那样把杂草堆成一堆,等干枯了直接放火烧掉。
这妇人的不平常动作成功引起了宋夏的注意,她挑了挑眉,往那妇人身边走去。
“喂……”
人还没有走到那,就被身后一股力量拉扯住了,宋夏警戒地往后看,原来是李秋,“舅妈?”
“别靠近那女人,赶紧回家去!”李秋几乎是用命令的口气道。
“哦,怎么了,为什么不要靠近那女人?”
宋夏还是不解。
“那女人是不祥之人,叫你走就走,赶紧找你妈去,舅妈这就赶她走!”李秋特郁闷,这扫把星今天怎么跑来她家了?虽然都是一个村的,但是村头和村尾的距离,今天这是吹的什么风?于是叉着水桶腰上前,怒道:“喂,干嘛呢,谁让你来俺家的草?”
李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嫌弃和不耐烦,可那拔草的女人却似乎没听见般杵在那。
不祥之人?难道是……
“走不走?”
李秋急了,从旁边抓起一把扫帚就往那女人身上打去,痛得那女人边捂头做掩护边哇哇大叫,“大妹,俺走不就是了吗,快过年了,你这墙头草还没除,俺就只是想帮你拔。”
“谁需要你拔了?你这扫把星,赶紧走,不然俺就不客气了!”
“俺、俺走就是了……”那女人的口气里似乎带着一丝受伤,她低头嗫嚅了一会,就仓促从地上爬起来。
经过宋夏身边时,那女人突然抬头,朝她善意地微微笑,应该是认出宋夏就是今天在路边救她的人了,宋夏也朝她微微笑。
李秋把扫帚重新放回原地,往那女人的背后狠狠地吐了几口黄痰,才开口道:“小宋夏,别以为舅妈是心狠手辣的人,以后见到这女人都要绕道走,自打她回来之后,村里的鸡鸭鹅都不知死了多少,就连村尾那刚出生的婴儿只是被她多看了一眼就断气了,这种女人身上煞气重,都死了几十年的人了,居然还能从阎王殿里爬出来。”
宋夏听得心惊胆颤的:“……可她刚才也看了我一眼……”
李秋愣了一下,“这,赶紧回家洗眼去!”
宋夏嘴角抽了抽,这舅妈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今天在路上还和她有身体接触了呢,也不见得她闹哪样啊?
不过还是装作乖巧的点点头,“这就去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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