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黎面带惨白的问着她。
柳宓脱了一次性口罩跟手套,弯腰看着那些抽取物,冷笑一声,“想的美。”
她出门后跟段老夫人见了个面,跟她说了一下这几天自己怕是要住在段家就近照顾病人,段老夫人自然求之不得,其实柳宓也不想趟这浑水的,可是没办法,段家到底是要特殊些的。
她不能让旁人挑出一点点的错处来。
接下来的几天,柳宓一直在段家,除去必须回去的时候,让她徒弟在那守着看病人情况,其余时候,她都没出段家大门。
这人的病情自然不需她这么寸步不离,可她知道,段家人不清楚啊,有些事,她必须把姿态给做出来。
好在成效是不错的,古代的人身体素质还不错,加上很少用西药,她把胃肠减压后,第二天这人已经醒了,等第三天的时候,意识已经很清楚了。
段家人很兴奋,柳宓很疲惫。
“柳姑娘,大恩不言谢,这次我三哥能转危为安,多亏了您,今个夜里您看,要是抽出空的话,把三姑娘跟我家那个不成器的侄子也喊来,咱们都要是一家人了,就别客套了。”
柳宓嗯了声。
段文博的情况已经完全稳定下来了,只要后期营养跟护理跟得上,人是没事的。
再说他人也年轻,恢复的快。
段家人上下把他们师徒送出去,在门口的时候,柳宓欲言又止,还是段文昭看出她的不对劲,问她是不是有事要吩咐。
柳宓掀开车帘。
“吩咐倒是不敢,就是有些话,我作为大夫,是要跟你们说一下的,我知晓段家是酿酒大户,平时生意也遍布各地,该有的应酬跟交际也多的数不胜数,但是常年喝酒对身体不好,三老爷的病症来的凶险,可到底还是可以治疗,如果你们要是再不收敛些,弄了胃穿孔或者是其他的急症,就算我能看在我未来三姐夫的面上来给你们治病,想来阎王爷也不会给你们这个面子。”
她来这几日,看清楚了段家人对亲情看的重,同时也看清楚明白了,他们对酒的狂热。
很少时候,他们身上不带酒味。
柳宓说罢,不等看周围人的表情,催促着车夫快走。
马车上,她疲倦的打了个盹,靠在窗子上昏昏欲睡,临睡前,她囫囵不清的问宋丁海,“你也早点回去,这几日让你媳妇操心了……”
宋丁海嗯了声,他刚应下,就听得师父那发出轻微的鼾声。
他这掀开车帘,坐在了外面。
小松把他送到宋家医馆外,跟他告别。
回到家,还拿到不少银子的宋丁海,神采奕奕。
他媳妇抱着孩子看着他清减了许多的模样,心疼的无以复加。
宋丁海抱着儿子,跟他嬉皮笑脸的闹着,见自家媳妇泫然欲泣的模样,心里暖的不行,他人到中年才享受到老婆孩子热炕头,不论是感触还是旁的,都比别人要来的深。
趁着儿子笑的咯咯咯的时候,他揽住媳妇的肩膀,示意她看自己的药箱。
“这次我是因祸得福,跟师父学了好些本事不说,还从段家拿回来这么多诊金,你看,就算咱家一年不开张,你跟儿子也饿不着肚子!”
女人急急的捂着他的嘴,连连在地上吐了好几口,而后才嗔怪道,“你这乱说什么呢,咱家生意以后好着呢。”她看了眼银子,心里倒抽一口冷气,这少说,得百两银子吧?
可是随后,她眉头又皱了起来,“你不是说,段家跟柳家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吗?这往后,段家就是你师父的亲戚,咱们收了人家银子,不好吧?”
宋丁海心想,这女人家想事情就是想得多,不过他真是爱极了家里有人替他操心的感觉。
他低声道,“这事你就别担心了,其实我这次去跟着师父看病,最多的还是学习,根本没出多大的力,段家人当着师父的面给我枕巾,想必是为了关押我的事在道歉吧。”
宋丁海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换来了妇人的嗔骂。
“你也休息休息,我给你做面吃,今个知道你回来,我让宋嫂子送了些小菜过来,今个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我不拦着。”
宋丁海听到酒,吓得浑身颤了一下。
还喝酒呢,不敢了不敢了。
不过……
他出了院子把门给栓好,而后把那小胖墩给哄睡,大白天的就关上了屋子里的门,她媳妇还在桌子上布置着碗筷,猛不丁的被男人从后面抱住,吓了一跳。
刚想说话,就已经感受到身后男人急促的呼吸声。
她脸唰了一下红了。
使劲拍着男人的手,“你做什么呢,这还是大白天呢!”
“就是大白天才刺激呐,你男人我可是憋了好多天了,就等着今个找你泻火呢,好媳妇,你就给我吧……”
很快,紧闭的房门内就传出男人激动地喘息声以及女人刻意压制,却还是泄露了几分的呻吟。
…………
餍足的男人哼着小曲,洗完澡,吃了已经放凉的小菜,他看了看困顿的在炕上睡着的媳妇,又看了看大白胖小子,挨个在俩人脑门上亲了口。
察觉出动静的女人疲倦的睁开眼,“你去做什么?”
宋丁海低声道,“我看时辰还早,去医馆那呆会,下午也没事,你在家照顾孩子,晚上了段家还有答谢宴,我八成不在家吃饭,你跟儿子也别省钱,晚上吃点好的,咱们手里有钱呢。”
妇人嗯了声,眼眸中带着不舍,望着男人出了门。
她露在外面的胳膊小心的拍着身边的儿子,嘴里哼着小曲,她想起以前自己过得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又想着现在男人这么体贴,还有个大儿子依靠,心底的喜悦就抑制不住的往上冒。
她这辈子也没啥稀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