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丁海点头,“我懂,师父你放心。”
“那个……”宋丁海说罢,又支支吾吾开口。
“什么?”柳宓抬头,见他露出不解的模样有点狐疑。
宋丁海指了指她身后,她顺着他指的方向往后看,看到了那家人站在几丈外的地方,脸色突然不好看了。
“我就是看他们在这等了你好久了,想问是不是你认识的。”宋丁海再迟钝也发现这会形势不对了,悄咪咪的降低了声音。
“你先走吧。”
有些事不想让她徒弟看到,毕竟她还要维持自己慈师的形象,可是,她又没做错事,不能让人以为她不敢见人啊。
她打发宋丁海走后,自己大步流星的从程家那一家人身边走过,她知道这些人来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要轻飘飘的说几句道歉吗?
可是她为什么要听,为什么要原谅他们?
如果今个不是秦淮跟那个倒霉蛋在,她现在是什么下场都不清楚,她也不是圣母,做不到前脚被人打了脸,后脚就去装没事人。
“柳姑娘。”程梁叫住了她。
他似乎是想询问秦淮的伤势,又不大好意思一样,柳宓冷静的盯着他,维持着最后的风度。
不过,她看着程梁身后跟着的先前那个躁动的男人这会跟个绵羊似得缩在程家人身后,心不痛快了。
你方才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这会蔫吧了?
咱们俩之间到底谁是受害者啊!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我不想回答,你也别跟我道歉,错的不是你,还有,往后希望你能把你大哥看好,这次我大度原谅了他,不代表他以后永远都有这么好的运气!”
说罢,大步流星、迈着骄傲的步伐走了。
“哎……”她都走了老远还听到那个妇人再喊着她,以及对程梁的抱怨声。
“你这小子,不是让你问你大哥的病吗?咱家是对不住人家,可是你问一嘴咋的了!”
“娘……”程梁无奈痛楚的声音传来。
活该,就该这么吊着你们!
柳宓这次出事她跟大姐夫都商议好了,要瞒着大姐,毕竟她跟孙氏一样的性子,要是知晓自个出事,肯定得担心。
“我现在看不出不对劲吧?”她拢紧了领口,睁大眼看着大姐夫。
当时被那疯子大力掐住脖子,她只顾着疼了,刚才回过神才发现脖子上有触目惊心的掐痕,她肤色比较白,有点小伤都看的那么清楚,就是怕大姐担心所以回来时换了一身衣裳。
这会拢紧了领口应该看不出来吧?
许良辰看着她紧张的神色,摸了摸她脑袋,“脖子上的看不出了,脸上的,脸上的伤口有点明显,明个你早点起来然后去飘香阁,我在缠住你大姐,咱们能瞒几天是几天。”
柳宓点了点头。
俩人一道进府。
可惜想的挺好,刚进去就见到了在院子里张望的大姐,许良辰下意识的挡在了柳宓身前,柳宓则是不自然的捂住了右脸颊。
“这么晚才回来,吃饭了没?要是爹娘知道你这么晚了还不归家,肯定又得训斥你了。”
丈夫跟妹妹都回来了,柳月珠心头的大石落下了,松口气之余,又不免担心的唠叨了几句。
“我有个长辈身子不舒服,让柳宓帮我去看病了。”许良辰看不出破绽的说着先前俩人的口供。
“那那个长辈现在怎么样了?好些了吗?小妹有给看好吗?”柳月珠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
“好了,全好了,咱们小妹本事多大,还有她看不好的病?”许良辰一手握住媳妇的肩膀,一只手放到背后,催促着柳宓快些走。
柳宓收到信号,连连点头,“那个,大姐我在外面吃了饭了,就不跟你们吃了,我有点累,我先回去休息了。”
“哎,这丫头!”柳宓在柳月珠担忧的声音中走了。
只是她没走远。
悄悄躲在拐角处看着夫妻俩相伴离去的背影,听着大姐夫安慰大姐的声音,长抒了口气。
接下来还有场硬仗要打啊!
天未亮,许家大门缓缓被人从里面打开,厚重的大门吱呀作响,响动声很快便惊醒了打着盹的门房。
他揉着眼睛出了屋子,看了眼天色后嘟囔着谁这么没眼力劲这么早要出去?呵斥声还没吐出口,就看到柳宓的身影。
打到一半的瞌睡被吓了回去,还好没骂出声,要是让府里的人知道他骂了小神医,这往后别想有好果子吃,想到这,他谄媚的小跑上前。
“小神医,您别动,让小的来。”
帮她将大门打开后,他两手垂在一旁,恭敬的看着她,“这么早,小神医带着药箱是要去诊病吗?您身边也没带个下人,要不我陪着您去吧?”
她小小的身子拎着笨重的药箱还有一个食盒,看的让人多心疼。
柳宓闪身躲过了试图替自己拎着药箱的门房,客气异常,“不用,我自己来就好,这么早吵醒你了,我也挺过意不去的,这样,你再去休息休息吧,就得劳烦你一下,等我大姐醒了,你就帮我说一声,说我是去出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