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从死者家属的口中听到,女孩的男朋友三四天前就不在本市了,不过就是因为前天晚上,两人打电话时大吵了一架,如果女孩因为太过气愤而猝死的话,显然和她男友没什么关系。
但是家属都这样说了,医院便只能将尸体送到了太平间,然后又打110反馈了这个情况,再接着余雨便过来找到了肖然。
“这上面就几句话,你还能看出什么啊?”余雨轻轻地踢了肖然一脚,让肖然帮她拎着箱子。
肖然接过箱子,摇了摇头:“是看不出来什么,但人既然死了,职业怀疑还是要有的。”
“你别疑神疑鬼的了,你要是能怀疑出来原因,那还要我们法医做什么?”
余雨颇有些小骄傲道:“走吧,待会儿我就告诉你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跟着余雨进了医院,站岗的保安领着二人见到负责抢救死者的林医生。
林医生是急诊科的主任医师,在带着两人走向太平间的路上,他详细说了一下接到死者时的情况。
死者名叫吴芳,家住在建国北路的星河花园小区。
死者上午被送来的时候,已经处于濒死状态,呼吸极其微弱,但频率却非常急促,当时时间非常紧迫,还没等他们判断病情展开急救,吴芳便停止了呼吸,然后就被送去了太平间。
“林老师,你能看出来吴芳是得了什么病吗?”
余雨面色很是严肃地问道,进入工作状态的余雨,和刚才相比简直是换了一个人。
“不好判断,我们接手的时间太短了,而且吴芳本身也没什么特征,就是昏迷和心脏衰竭。”
林医生摇头说道,“事后因为考虑到报了警,我们就没再进一步检查……对了,我想起来了,当时给吴芳做心脏起搏的时候,我闻到她嘴里特别臭,带着口罩都能闻到,旁边还有个小护士被熏吐了。”
“口臭?”
余雨皱着眉头,看了看同样皱着眉头的肖然,没再多说什么,毕竟还没见到尸体,不好多做判断。
跟着林医生到了太平间,太平间门口的过道上,聚集着五六名中年男女,其中一对男女还在抱头痛哭,其他的几人则在出言安慰。
“家属别哭了,警察来了,有事和警察说吧。”林医生走过去说道。
“警察?”
那正在哭泣的男女双双抬头,当看到肖然和余雨时,脸上一下子布满了愤怒,只听那中年妇女大叫道:“这是什么警察!这是什么警察!让俩啥也不懂的小警察蛋子过来,他们能查出来什么?啊,他们能查出来什么,糊弄人,我要去投诉他们!投诉他们!”
肖然拧着眉头,看着这名快要陷入疯癫的中年妇女,厉声严肃道:“你看人就是用年龄来决定的吗?我们是年轻了点,但如果你女儿真有冤屈,我们自然会查清,现在你们立刻让开门,我们要进去做初步尸检!”
兴许是被肖然严肃且坚决地话语给镇住了,中年夫妇愣了愣,擦着眼泪从地上站了起来,让开了太平间的门,嘴里还不断重复着:“两位警察同志,我女儿肯定是被人害了啊!”
“我们先做个初步检查,有情况会告知你们,你们也可以跟着进来看。”
余雨肃穆地说道,打开箱子,和肖然穿戴整齐,便推开了太平间的门走了进去。
三院的太平间大部分是冷藏室,只有一小片区域是常温区,主要是为那些很快就要拉走火化,或者不愿将尸体停进冷藏区提供的。
掀开盖在吴芳身上的白布,一具脸色惨白,眼嘴微张,还穿着睡衣的女尸便露了出来。
余雨从箱子里取出简易工具,随即毫无感情的声音便从口罩里传了出来,听语气,像是得了薛青霞的真传。
“死者眼球尚未出现白色斑点,体温32.8摄氏度,眼肌、面部、下颌出现尸僵,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3-4小时之间,与医院提供的死亡时间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