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小姐,这是新供的云雾茶,奴婢用了梅花的初雪浸泡的第二盏,味醇色秀,馨香中透着梅香,最适合不过蕙小姐这样的雅人品尝了。”
林熙蕙接过紫衣丫鬟递上的香茶,面上闪过一丝得意。
她身边伺候的丫鬟,名唤锦溪,是河间王世子自小身边伺候的,不仅琴棋书画皆通,更使了一手好剑,是世子爷身边有名的得意人。
据说河间王世子曾经为了她一掷千金庆生,也为她和福安郡王打过架,斗过马,算是世子爷身边第一人。
可她一句话,这个河间王世子身边第一人就成了她身边端茶倒水的小丫鬟,她怎能不得意来着。
“嗯,你放下吧。”
林熙蕙看都不看一眼芬香扑鼻的香茗,神色慵懒地躺在软榻上,锦溪尴尬地放下茶盏,又体贴地给林熙蕙拉拉毛毯。
“我正热着呢?”
林熙蕙却又拉开毛毯道,指指地上的炭盆,“去搬些竹炭来,这里风大,炭火烧得快。”
林熙蕙前后不一的话,让锦溪眼眶红了红。
林熙蕙嗤笑一声,“怎么不乐意?不乐意伺候我这个罪臣之女,明日我便禀了世子爷,接你回去。”
“奴婢不敢。”锦溪跪下磕了个头,就红着眼眶捧起滚烫的炭盆,手指烫的通红,也不敢发声。
旁边伺候的几个丫鬟皆面露不忍,林熙蕙却冷笑一声,“最是做作至极的贱人。”
锦溪忍不住呜咽哭着跑了出去。
林熙蕙前世到今生都不喜欢河间王世子,甚至很多时候觉得他愚蠢又无知,无知又懦弱,根本配不上她。
但是这不妨碍林熙蕙两世的利用河间王世子,更不妨碍她对锦溪的厌恶。
林熙蕙深深记得前世就是这个锦溪在河间王世子为救她死去后。竟然不自量力找她算账,最后被林熙棠送到獒园里活生生的咬死。
最可笑的是,锦溪临死前找她算账,是以河间王世子的妻子身份来报仇。
一个无父无母的贱婢,竟然敢不要脸的攀附河间王世子,她最恨这类看不清身份的贱人了。
尤其是想抢夺她东西的贱人。
她的东西,哪怕是不想要的,旁人也不能夺了去。
再来河间王世子前世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今生亦是无所谓王爵,锦溪这样的小丫鬟如何和她斗?
宫宴当日。她被算计,受两死太监侮辱,被扔到了路边。被福慧帝姬送到长公主府养伤,遇到了前来拜访密友的河间王世子。
河间王世子果真如前世般对她一见倾心,后来国公府败落,也为了她反抗河间王的命令,执意护住她。不让她跟着被发卖,直接通过手段拿到了她的卖身契,又三日内给她换良民身份。
知道她在京郊过得不愉快,更是直接接了她到他的庄子,更怕她心里不自在,将名下产业皆划给了她。
而锦溪这个丫头竟然看不清身份。让自己不要耽误河间王世子。
哼,她故意将锦溪讨了过来,打压欺辱她。她倒要看看锦溪这个丫鬟会不会认清身份,不爱慕河间王来着。
林熙蕙一翻羞辱,锦溪哭泣了好一会儿,还是平复了心情,回去。
她知道她若是不回去认个罪。明日里就会被撵了出去。
锦溪无父无母,乃是自小就被选中调教的女婢。离了河间王府,不说身份地位,就连生存也是有问题的。
“蕙小姐, 奴婢的炭盆取了来。”
锦溪红着眼光,低眉顺眼得跪在地上。
林熙蕙脸上露出冷笑,到还是能忍的。
“那你跪着加炭吧。”
“咳咳……,诺,咳咳……”
锦溪一边跪着加炭,一边咳嗽不已,眼泪水滴在炭火上,熏起一火星。
河间王世子一进院子就看到这样的场景,梅花树林,片片艳红飘落而下,交织成满地梅花雨。
一片红梅落在落在美人的腮边,白衣美人玉手纤纤,捏起花瓣放在唇边,红梅艳丽却不及嘴上一点嫣红饱满可人,让人心中升起一股亲吻的冲动。
河间王世子满心满意都是心中的美人,半点看不到痴痴望着他的紫衣少女。
“怎么外面坐着呢?这天寒地冻的冻坏了怎么办?”
河间王世子亲热地小跑到林熙蕙软榻前,轻触玉指,淡淡凉意,让他心疼得发颤,语气里有淡淡的怨怼。
“呵呵……,怎么你心疼,你的丫鬟。”
林熙蕙嗤笑地指指跪在雪地上,冻得脸发紫的紫衣锦溪,河间王世子厌恶地看了两眼锦溪狼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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