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浅……”陆少勋想喊她名字,但气息全部哽咽在喉,远远看上去,好像他只是张了张嘴。请使用访问本站。然后他就死死咬住牙根,忍住冲上前去揽她入怀的冲动,只是冷冷盯着她,看着她只是披着一件薄外套就这样站在初春的风里。她不觉得冷吗?她的心真不是一般的狠,难道和他在一起的生活,比起独自走进风雨里受生活之磨砺,还要难以忍受吗?她非要用这样的姿态来刺伤他,告诉他她有多厌恶呆在有他的地方?
他是会议结束后就开始继续四处找她,一身正式戎装并未换下。那冷冽如刀的眼神,和军靴一步一步踏过来的声音,仿佛让四周的气压都低了下去。他走到她面前,看到她臂弯里睡得香甜的孩子,愤怒更增一分。
“池小浅。”他连名带姓地喊她,然后说:“你有什么权利,带着我的孩子就这样走掉?”
她见过他太多雷霆万钧的脾气,所以想过他找到她时,会是怎样地训斥,却没想到,他介意的,好像只是孩子?但是,孩子?她池小浅除非是脑子驴踢了,才会忍气吞声呆在他的家里,等着老公和婆婆一起来质疑,质疑她自己九死一生生下来的,是别人的孩子!她止不住冷笑:“你的孩子?你现在能确定了?是你的孩子?妲”
陆少勋本已血红的双眼,登时烧得滚烫,眼前堵模糊起来。他甚至倒退了一步才站稳,胸口像有一团即将引爆的火硝,灼热地膨胀,他剧烈地咳起来,喉间腥甜。从没有见过他生病,从没有见过他露出这种病弱的样子,池小浅的手不自主地抖,只差一点就要伸手扶他。可一阵猛咳之后,他压住了胸腔里的痒痛翻滚,抬起咳得涨红充血的脸,逼视她,倾身上前。她一步一步往后退,但眼神依旧倔强忿恨。
他把她逼到了大门边上,再一上前就将她和孩子一起锁在双臂和门板之间,“以前怎么从来没觉得,你心有这么狠?禾”
“我心狠?”她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此时怀中的小念执拱了两下,她不由得想起这可怜的孩子,几次三番被质疑血缘的问题战神。愤怒化作刀锋,最伤人的气话狠狠刺向他:“对,我就是心狠,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再让你们任何一个人,去给我的儿子做什么亲子鉴定!你们怀疑,就怀疑着吧,我巴不得……他就不是你的!我巴不得……跟你一点儿瓜葛也没有!陆少勋我受够了!”
陆少勋,我受够了,累了。你在战场上拼命的时候,我在家里担惊受怕到要死。而你好不容易回来了,却给我百般冷落和委屈。你总是提起行囊说走就走,留我在那个大宅子里,由得人怀疑我们的孩子,是个野种。这都不算什么,什么委屈都敌不过你对我的——怀疑。
孩子似乎感受到妈妈胸腔里激荡的情绪,睡不安稳,终是醒了过来,小眼不适应室外的光线,扯开喉咙哭起来。池小浅一手推开陆少勋困她的手臂,走到一边哄着孩子。陆少勋一步上前,也想抱抱他哄哄他,可池小浅整个人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她刚才那番话,加上现在这个避之不及的姿态,陆少勋彻底失控了。他一只手擒住她一边肩膀往后扳,极大的手劲对她用强。她吃痛呻吟了一声,只好顺着势往他身边靠,她忍疼说:“你放开我,我现在不想跟你多说,孩子要吃了。我们的事情,约时间再商量。”
“商量什么!”惊痛狂怒的语气几乎是伴着他喉间的血腥味一起迸发出来的,他手往后滑去,擒住她后颈,逼使她昂起头,“你想商量什么?池小浅。你记住,你我之间,没得商量。你低头看清楚我这身军装,只要我不放手,你走到哪里,你活着还是死了,都是我的女人。”他恨这样的自己,虚弱无能到只能靠这军婚才锁住她。
她抬起下巴,“这个随便,反正我也不打算改嫁。”他闻言才欲狂喜,立刻就听到她补了一刀:“陆少勋,我们,分居。”
他闻言不自觉地松开她,手无力地垂落下去,怔愣在原地。池小浅趁着空挡,抱着孩子走回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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