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与世家之间的新一轮对抗(2/2)

这样对比一下,金良每亩地四斗粮食的征收比例并不高,因为那些依附于世家大族地主的佃农们他们每年要给地主们缴纳五成以上的粮食,相当于一亩地要缴纳二十斗粮食,剥削的那么重,为什么他们还愿意依附于世家地主呢,一是被世家地主巧取豪夺被迫的,二是因为朝廷与地方官府的苛捐杂税实在繁多,折算起来远超过五成田租,再者这些佃农依附于世家地主,得到世家武装庇护,生命安全得到保障了。

有心人仔细一算,本来东汉的地税是三十税一,折算到田赋上是一亩地收一斗三升,金良控制下的各级官府摊丁入亩,多收二斗七升来抵扣其他苛捐杂税,一户四口之家,分给四十亩地,便是多收了十石,按照一石粮食两百钱的市价,约合二千多钱,算起来比官府征收的苛捐杂税还要多。

实际上,自耕农们是不会这样算账然后觉得自己亏的,因为现在的粮价是战时粮价,非常虚浮,比真实的粮价高了四五倍,若是粮价恢复到正常时候,他们一户人家多交出的粮食只折合四百多钱,远比之前交的少,而且胜在稳定。

除了会算账的世家地主有所抱怨之外,自由的自耕农们没有人抱怨,因为他们得到的土地都得到中央军的保证,不会再像过去那样被世家地主强取豪夺兼并过去,他们分到手里的均分田跟着他们世世代代,一人十亩地,比之前多出两三倍,只要他们不偷懒,好好种田,丰衣足食是没问题的,因为现在的粮价很高,是过去的四五倍,他们缴纳了一成粮食做赋税后,留足自己吃的,剩下的都卖给中央军,换取钱币来买其他生活必需品,不用再发愁别的事情,不用担心半夜被县吏砸门催缴其他苛捐杂税,不用担心被强征徭役,因为骠骑大将军发令了,以后征发民夫都会乘着农闲时节,每天都有工钱。

金良征收的是实物税,一是为了战争囤积粮食,二是避免谷贱伤农,金良清楚下面那些基层官吏害民肥己之心是很严重的,若是让民众用铜钱交税,那些官吏便会联合那些商人压低粮食价格,伤害的是政府形象,伤害的是平民百姓,肥的是那一小撮硕鼠。

在金良的刻意经营下,很多依附于世家地主的佃农们都纷纷逃出世家庄园,投奔中央军控制下的各级官府,由中央军出面,帮助他们解除跟世家地主的租约,按照自耕农的标准,分配给他们田地。

实际上,东汉的佃农基本上没有终生束缚在某个地主的固定田庄之中,有较多的人身自由,理论上存在跳槽、改行的可行性,此外在土地可以买卖、转手的条件下,少数佃农还有可能上升为自耕农甚至是官员的空间,比如东汉名臣弘农杨氏的杨震,未发迹前就是佃农,史载杨震“少孤贫,独与母居,假田种殖,以给供养”,只是到了东汉末期,很多世家地主的性质都变了,他们拥兵自重,又把那些佃农看成自己的兵源,甚至看成自己的奴隶,禁止佃农私自逃出庄园,这种美其名曰为部曲制的世代奴隶制度本来能够延绵到隋唐时期,可惜遇到了横空出世的金良,注定了这个所谓部曲制度终将瓦解。

金良这次准备横扫河套地区,为此他动用了大手笔,出动了近卫师四万人马,高顺、张辽、赵云、徐晃、鞠义、朱灵师十二万人马,还有张燕四万飞燕军、马腾四万人马、皇甫嵩三万人马、郭缊一万人马,此外还有南匈奴单于呼厨泉的四万骑兵,总共是三十二万人马,这三十二万人马里面有十万都是精锐骑兵。

此外金良还从冀州、并州征发了十万郡县兵,他们战时做辅助,而随着战事的推进,十座棱堡筑成后,这十万郡县兵便驻扎在此,负责抵御北方的游牧民族。

那二十多万从世家庄园里走出来的佃农,那些陆续从世家庄园逃出来的佃农,还有其他战乱地区涌入并州、冀州的流民们,以及附近的司隶、雍州、豫州、兖州、幽州百姓们,都被中央军四处张贴的告示所吸引道:“想发家致富吗?请到河套来!黄河九曲地,塞上小江南。每人皆可得二十亩良田,由中央军提供耕牛、种子、农具,只需你们开荒播种,只需要农闲时参与兴修水渠、筑造城池,即可免税三年。”

那些被世家地主五成以上田租、频繁劳役压榨得喘不过气的佃农们,那些被世家诸侯地方官府多如牛毛的苛捐杂税剥削得奄奄一息的自耕农们,那些已经放弃希望四处乞讨的难民们,他们每走到一个告示跟前,都会人给他们念出告示,并详细告诉他们,襄阳朝廷有开发河套地区的重大规划,但前期只需要一百万人,若是迟迟不去,一年后就不会再有“二十亩良田三年免税”的好事,永远不会再有了。

濮阳城守胡嘉正在骑马巡视全城,忽见一处高墙上张贴着告示,有一个人站在告示前,跟围拢过来的民众讲解着告示,胡嘉驱散民众,策马上前一看,原来是中央军的告示,招揽民众前去开发河套。

胡嘉是青州东莱刘家故吏,追随兖州刺史刘岱多年,对刘岱忠心耿耿,他忧心于金良势力的发展,兖州靠近冀州,金良的魔掌迟早要伸到兖州,所以胡嘉看到金良的人在这里张贴告示,明目张胆地拉拢本地民众去为金良开发河套,他肥胖流油的脸上不禁抽搐,勃然大怒,下令将宣读告示的人斩杀,恐吓当地民众不准跟随金良的人去开发河套。

这个宣读告示的人是中央军军政部宣抚司在兖州当地发展起来的编外人员,他被胡嘉斩杀的消息迅速传到襄阳的军政部,军政部都督董昭以为这只是一个编外人员的正常牺牲,没什么大不了的。便准备置之不理,恰逢金良当时到军政部询问宣抚司在各地发动民众前往开发河套的情况如何,他注意到了那个编外人员被濮阳城守胡嘉斩杀的消息。

金良勃然大怒道:“胡嘉。东莱刘家的忠狗,他为了他主子的利益,就杀本公派去的人。是想给本公一个警告,若是本公退缩了,其他地方的世家忠狗们都会有样学样,那些本来想去河套的民众都会畏缩不前!这样的事情,本公不希望再度发生,传王越来!”

王越在这几个月里,在皇宫附近的一处大院里,一直在教授一千名特别工作人员剑术。这一千名特别工作人员隶属于军情部的行动处,专门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

金良本来是不想这么早出动特工,但胡嘉的行径激怒了他,金良便让王越派出几名特工,潜入到濮阳城,一日后,胡嘉那张肥硕的狗头便高高地悬挂在濮阳城头。他的人头下面写着一行血字,擅杀天使者死。

兖州刺史刘岱凝视着城头,那行血字让他迷惑,什么狗屁天使?!

正在刘岱迷惑不解之时,有人传来天子刘辩的诏书。诏书里讲,开发河套是朝廷的旨意,那些宣读告示的人是朝廷派往各地宣读旨意的使者,这些天使传达太后、天子的旨意,却被濮阳城守胡嘉擅自杀害,朝廷震怒,特派人赐死他,同时传告你刘岱,若是你治下再有杀害天使者,天子震怒,你的小命亦难保全。

刘岱又怒又气,很想把圣旨撕得粉碎,将传旨的使者杀死,但他思前想后,还是不敢,若是惹怒金良,中央军倾巢而出,他兖州刺史下面的两万人马被中央军和兖州黄巾夹击一下,他刘岱必定死无葬身之地,特别他想起几个月前金良中央军大破董卓时的情景,那些世家诸侯包括他刘岱,跟当年项羽大破秦军时的六国诸侯一样,俯首贴地,金良的杀气太强了。

刘岱很恨自己心中的怯懦,但他不敢明着跟金良作对,只得咬牙切齿道:“传令下去,任由那些人在这里张贴告示,任由他们宣读告示,不可难为他们。”

刘岱作为一方诸侯,下面也蓄养了一些谋士,有谋士便问道:“主公,我们下面的民众被这些人煽动着离开,我们难道不阻拦一下吗?”

刘岱恨恨道:“若是我们纵兵拦阻,到时候金良又会给我按下别的罪名,那些贱民既然已经无心为我臣属,勉强他们留在这里,只会演变成黄巾余党,不如就放他们走,也免得贻害地方。”

与此同时,斩杀了宣读告示者的那些世家诸侯忠狗们都被王越派出的特工刺杀,他们的首级都被挂在城头,有些按捺不住的世家诸侯想要起兵对付金良,对待这样的世家诸侯,金良便调动其他亲近的世家诸侯如孙坚、曹操、鲍信、刘备诸部以及自己下面的大将调兵对该世家诸侯进行围堵,迫使他接受。

金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威势已经造成了,金良以此来讨伐不臣,名正言顺,那些世家诸侯都见证过金良横扫五州世家叛军的八面威风,都不敢正面直冲金良的兵势,都一个个地认可了下面民众往河套地区迁移,他们都像刘岱那样自我安慰,认为那些贱民刁民待在本地只会是祸患不如打发走一了百了,却不知道这些民众的贫贱和刁钻都是他们这些上位者导致的。

大汉各地听过看过告示而心动的民众纷纷启程,金良也带领近卫师和高顺、张辽师从襄阳出发,并州大将曹性、成廉亦随军通往,武安国被金良派去青州兵团担任一旅旅帅,太史慈、刘政尚未结束教导旅的学习,依然跟随金良身边,只等这次战争结束后,便派他们前去青州兵团任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