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久这才反应过来,刚刚一时着急,竟然忘了隐藏,这会儿面对亚度尼斯震惊困惑的眼神,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凌光冷冷哼道:“蠢货,还不快走!”
亚度尼斯一个激灵,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对上凌光极有威压的眼神,忽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衡久干咳一声,淡淡地解围道:“有什么问题回头再说,赶紧继续往前走,看看这里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亚度尼斯心有不甘地撇了撇嘴,还是乖乖地转过身,当先往前走去。
通道并没有多长,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密室中央。
唐柏润看了眼定位器,肯定地道:“这里正对着主楼,也就是彭老爷子的住所。”
这是一间空荡荡的屋子,地上画着巨大的阴阳八卦,顶部是奇怪的图腾,周围墙壁上密密麻麻全是朱砂画出的符文。
最诡异的,还是漂浮在头顶的一个个透明圆球,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里面好像有什么在缓缓流动,仔细听似乎还能听见飘忽不清的声音。
唐柏润的手腕微微发热,一缕黑烟缓缓飘出,在亚度尼斯不可置信的呆滞目光中,渐渐凝为实体。
黑蟒瑟瑟发抖地躲在唐柏润身后,胆战心惊地望着凌光。
“哟,终于敢出来了?”凌光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它道。
“嘤嘤嘤,大王不要吃我,我皮糙肉厚不好嚼啊!”蟒蟒吓得眼泪啪嗒啪嗒掉,很快就将唐柏润的衣服淋湿大片。
亚度尼斯嘴角微抽,深深觉得刚刚见到大蛇的那瞬间膝盖一软想要顶礼膜拜的自己……简直就是个煞笔!
唐柏润耐心地哄着它,一本正经安慰道:“别怕,凌先生是只好鸟,不会随便欺负小动物的。”
凌光:“……”
衡久强忍住笑意,咳了一声淡淡地问:“蟒蟒,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蟒蟒抽了抽鼻子,点头道:“娘娘,这里的气息跟水牢里好像,闻着可难受了!”
衡久眉头微皱,难道那个幕后高人就在此处修炼不成?
凌光见他们满脸苦恼,不由嗤笑道:“有什么好烦的,想知道,问问他不就行了吗?”
“谁啊,这里还能问谁?”亚度尼斯咕哝道,“总不能问鬼吧……”
“虽不是鬼,却也差不多了。”凌光一指对面古朴厚实的楠木香案,淡淡地命令:“小心打开。”
那香案十分巨大,台面宽广,上面摆满了奇奇怪怪的东西。有古旧的油灯散发着奇异的香味,还有一小碟朱砂红得似血。
亚度尼斯无知者无畏,当即摩拳擦掌地上前,摸索了半天,不知道碰到了哪里,案台咔咔咔地从中间一分为二,露出下面直挺挺躺着的一具尸体。
是个年轻男人。
面色青白,唇色黑紫,双眼圆睁,直直瞪视着上方,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格外可怖,吓得毫无准备的亚度尼斯干嚎一声,踉跄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凌光顿时讥笑出声,鄙夷地嗤道:“胆小如鼠!”
亚度尼斯被糊了一脸嘲讽,脸色青青红红,讪讪地退到人后。
衡久上前,皱眉细细打量着男子,不由喃喃出声:“他是什么人,看上去有点面熟……”
“彭宇亮。”
衡久惊讶地看向他,这才猛然反应过来,难怪她一直觉得有什么不对,作为彭家唯一的继承人,颇受重视的长子嫡孙,在彭老爷子的大寿之日,哪怕身体再不好,也不该毫不露面才对。
唐柏润推了推眼镜,肯定地继续道:“虽然现在和照片上差别极大,但面部骨骼没有变,且人的眉眼间距也不会改变,这的确是彭宇亮无疑。”
衡久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没有丝毫反应,又伸出手在他鼻子下面试探了下,发现还有一丝微弱的呼吸。
衡久松了口气,拧着眉头不解道:“彭宇亮不是彭家全部的希望吗?彭氏唯一的继承人,又是彭老爷子嫡亲的独孙,怎么会被关在此处,还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众人纷纷期待地看向凌光,以求他能给个答案。
凌光高傲地笑了笑:“这屋中囚禁了无数魂魄,对,就是你们头顶上漂浮的东西!那不是灯泡,别戳了,愚蠢的人类!”
凌光翻了个白眼,继续道:“而除了这些封印着魂魄的术法,这里还布下了移魂大阵,如果我猜的没错,想必彭家那个老东西,是想要对自己的亲孙子夺舍!”
此言一出,彭宇亮大睁的双眼忽然缓缓流下两行泪水,面上也不再是一片麻木。
众人只觉得心底生寒,彭老爷子简直疯了,竟然连自己的亲孙子都可以舍去,为了苟且偷生,当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凌光神色淡漠地道:“有什么人的身体会比自己的血缘至亲更适合的呢?更何况成为了彭宇亮,彭家还在他的掌控之中,既能坐享权势财富,又能多活一世,一举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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