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外门弟子们将他们今早的所见所闻一一如实道来之后,位于茶光耀右侧,看上去道骨仙风,实则就是一脾气火爆的糟老头立马就跳脚了,他不顾形象的跳上椅子,一手叉腰,一手对着梅韧邢指指点点,嘴里更是如机关枪一般不停的炮轰着:“好你个梅韧邢,果然没人性呀!竟敢残杀同门,你小子活腻歪了是吧?信不信老头子把你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糟老头的一句话,瞬间让在场紧绷到快爆发出来的气氛立刻就破功了,喷笑声此起彼伏,久久不止,好在还有个茶光耀震场,不然大家肯定会忍不住爆笑出声的,但即便如此,所有人还是憋笑憋得脸色通红,再也无法回到刚才紧绷的气氛当中去了。
大长老和茶光耀两人的眼角几不可见的抽搐了几下,他们对于糟老头,也就是三长老的所作所为尽管见怪不怪了,可每一次总让他们兴起想要暴打他的冲动。
“小三,你先坐下来吧。”大长老带着淡淡的无奈说着。
咳咳…咳咳…
“月儿,你怎么了吗?”李落红一方面注意着事态的发展,一方面不忘分出心神来关心少女,忽然瞧见少女微微颤抖了几下,他担忧得低声询问道。
少女微微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然而,她内心此刻犹如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快被雷死了。
她真的是对丹鼎宗的人拜服了,就差没对他们说收下自己的膝盖了,简直了!这里的人取名也未免太过奇葩了吧…李落红、没人性、现在又来个小三……也是够够的了!
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确定少女真的没事,李落红这才放下心来,月儿现在可是他最重要的筹码,绝对不可以有任何的闪失,当然了,也是他的心上人。
大长老并未错过李落红和少女之间的交流,他冷着一张脸,凝声道:“梅韧邢,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此话一出,弟子们一片哗然,在触及到茶光耀淡淡扫过来的目光时,又赶紧的闭上,心里却是止不住的不满。
大长老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是最铁面无私的吗?难道就因为梅韧邢是掌门亲传弟子,所以就可以网开一面?这件事情众目睽睽,是千万抵赖不得的,大长老这话,是打算给梅韧邢开脱的机会吗?怎么可以这样呢?
弟子们不满的目光并未躲过大长老的眼睛,但他不打算解释什么,只是又一次的重复了之前的话,这一次,一直处于惊呆状态中的梅韧邢总算是听到了,一直空洞的眼睛也总算重新有了焦距。
“师傅,长老,弟子冤枉呀!弟子冤枉呀!”梅韧邢惊慌的用力磕头,才几下,额头就血红一片了,可惜亲眼见过良师弟死状的其他弟子们,根本不会有半丝怜悯与同情。
梅韧邢完全是罪有应得!
“师傅,长老。弟子真的是冤枉的,弟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借弟子一千一万个胆子,弟子也不敢杀害同门呀!”梅韧邢不断的磕头,脸上一片慌乱,绝望更是如藤蔓一样悄然攀附上他的心扉。
他没有撒谎,他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记忆中只记得自己昨夜忙到很晚,很累就睡下了,之后等他再有意识的时候,就出现在师弟的院子内,自己的长剑还刺在师弟的胸口,其他师兄弟们看着,他百口莫辩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想说是我们冤枉你不成?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还想抵赖吗?”听了梅韧邢的话,大家当场就不满出声了,这话不就明摆着是在说他们冤枉他嘛,真不是个男人,敢做还不敢当了是吧。
大家眼中的鄙夷,若换成平日,梅韧邢早就摆起师兄的架子一通教训了,可现在吧,他都焦头烂额了,哪里还有那个功夫呀。
“长老,弟子所说的句句属实呀!求师傅和长老为弟子做主。”梅韧邢知道,只要茶光耀和三位长老都相信自己是清白的,其他人绝对不敢有二话,因而他使劲求着几人。
“你说你是冤枉的,那你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一道来。”大长老示意三长老稍安勿躁,继续冷声问着,也不知道他是想做什么。
“启禀长老,弟子昨日因为忙于准备盛宴,因而等回到房间的时候很累,就直接躺下休息了,之后的事情弟子一概不知,等弟子再次有记忆的时候,就发现弟子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师弟的院子里,弟子的剑…还刺在师弟的胸口,大家更围在一起,直说弟子是杀人凶手。”梅韧邢努力回忆着昨日和今早发生的事情,试图洗清自己的冤屈。
他非常肯定自己不可能杀了良师弟!
听到他条理清晰的话,茶光耀眼中浮现出一丝幽光,他若有所思起来,大长老和三长老亦然。
“如你所说,在你睡着到发现自己身处院内这段时间里,你没有半点记忆,完全处于无意识的状态?”始终保持旁观,不曾开过口的童颜鹤发老者缓缓的说道,声音不轻不重,却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这便是丹鼎宗的二长老,一个让人永远摸不清的老者。
“是的!”梅韧邢暗自心惊。
几位长老和茶光耀眼波流动,无声的交流起来,其他人则对梅韧邢的辩解嗤之以鼻,冷笑不已!这么荒诞的理由亏他可以说的出口。
“落红,你怎么说?”茶光耀淡淡问道,眼神无波的样子看着李落红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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