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梓杨很凶,即使宁语昕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能感觉到,此刻他正压制着一股力量,强自自己冷静不至于爆发出来。到底是什么惹得他这样大的怒气,宁语昕不得而知。但当程梓杨以命令的口气要求她继续说话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
程梓杨看见宁语昕苦恼地扯头发,她的身体开始不安的动了一下,手又不自觉的来到耳边玩着那些碎发,那是她紧张时的习惯动作。
程梓杨苦笑,他有那么凶吗?只不过在电话里口气重了些,就害得宁语昕直瘪嘴。此刻她肯定在心里犯着嘀咕,不想惹怒他但又不愿意这样乖乖地听他的话。
“宁丫头,我只是想你了,你说话,好不好,再说几句,别停。”程梓杨软下嗓音,连哄带骗的,求宁语昕说话。
宁语昕听到程梓杨的哀求,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她有些得意的转过身,背靠着墙,拿着话筒嗯哼两声,开始思索着该说些什么。
明明傍晚时分才见的面,分开还没一个小时就说想念,这样的话,女人听了都喜欢,更何况是程梓杨说给宁语昕听。
温柔的话总有软化人心的作用,宁语昕本来就不是一个铁石心肠之人,她很认真的靠在墙边,思索着该说些什么。
宁语昕压根不知道,程梓杨在试衣间里也装了监控。整个房间,无论哪个角落,都有这样隐蔽的监控。当初的心血来潮,此刻成了程梓杨慰藉思念之情的最好工具。
程梓杨红着眼睛,瞪着手机里的宁语昕。她因为背靠墙面,整个身体都面对着监控,手里拿的睡衣只遮住了一半的胸脯,山峰起伏,若隐若现,看得程梓杨热血沸腾。宁语昕习惯性的歪着脑袋想事情,神情迷蒙又天真,她明明没有说话,但程梓杨出现了幻听,耳边全是宁语昕的声音,她正冲着他喊哥哥,叫他快点过来。
程梓杨差点就跳下车,冲上去把宁语昕压倒在地上。他刚抬起手准备开车门,另一只手机里传出宁语昕纯净的天籁之声:“哥,你在浴室里安了音响吗?那些音乐真好听,还有钢琴曲呢。”
程梓杨停住了手,尴尬的嘿嘿两声,低头一看,拉链都没有拉上,该露的不该露的都露在外面,特别是那如士兵般站得笔直的家伙,因为听到了宁语昕的声音变得更加傲慢,抬头挺胸的叫嚣着。
这个样子跑出去,不被别人打死也会打残。如果让宁语昕知道他在房间里装了监控,肯定会羞愤而逃。这辈子,他都别再指望见到她了。
程梓杨咽了咽口水,再次用右手握住自己,然后鼓励宁语昕继续说下去。
“哥,你这房子真得好漂亮。”宁语昕实在一时之间也说不出别的东西,便把房间的格局,装修风格都形容一遍,再把她能想到的所有华丽的词藻赞美这套房子,特别是那间浴室,她特别喜欢,有一半的时间她都在围着浴室和试衣间巴拉巴拉地说。
偏偏这两个地方都是她luo身出现的地方,程梓杨听得是激.情四.射,好像此刻他就站在试衣间里,站在宁语昕的面前,再次把她逼到墙角,抢走她手里遮挡身体的睡衣,用话筒线把她双手缠绕捆绑,然后架起她一条腿,不管她疼不疼要不要,都恣意驰骋,弄她个翻天覆地,逼着她,要她的身心都臣服在他的身体之下。他要试衣间里都充斥着宁语昕娇滴滴的求饶声,温婉羞怯的嘤嘤声,还在身体相撞时的单调又激.昂的清脆声音。
“啊!啊!啊!”程梓杨全身肌肉突然绷紧,丹田运起一股气流,先是冲上了头,令他眼冒金星,然后再以冲刺的姿态迅速回流到下身,如千军万马听到了战鼓声,冲锋陷阵。
宁语昕被程梓杨这三声大叫吓得停了下来,她紧张的拿着话筒,屏住呼吸,等着程梓杨说话。可是,电话断了,话筒里传来无奈的嘟嘟声,宁语昕不可思议的晃了晃话筒,又按了一下上面的按键,确信这电话没有问题,才明白过来,程梓杨竟然一声不响的把电话给挂断了。
“哥哥是怎么了,他真奇怪。”宁语昕拿着话筒小声嘟囔,她想打回去问问他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但转念一想,如果她表现得太关心他了,怕会让他有所误会。
毕竟,他们刚刚达成协议,现在是分居。一年后,如果双方还是觉得不能顺利的走下去,就解除婚姻。
宁语昕现在还没有看明白自己的心,到底是想维持这段婚姻还是真得失望透顶不想继续。她觉得,在清楚了解自己立场之前,她不能随便的让程梓杨有别的想法。
摇摇头,宁语昕将话筒放回到墙上的机座上,然后穿好睡衣,开着空调,裹着被子美美地睡去。
程梓杨还坐在车里,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男性气息。他厌恶的将天窗打开,让这些气味全部散发出去。他的裤子上全是斑斑点点,车上的抽纸已经被他抽空,拭净后全部揉成一团扔在地上,懒得收拾。
程梓杨素来清洁,只有今天,他疲倦得连手指都不想动。只靠看手机里的小人,听听她的声音,就足以让他兴奋两次还觉得不够。如果真是美人在怀,真正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只是,现在这种情形,不但不让程梓杨感觉到有发.泄后的快.感,反而更加孤独。车里属于他的味道还没有全部散去,他被自己的气味包裹着,里面没有一丝女性的香甜,这种感觉很糟,就像一只雄性动物每天在自己的领地撒尿留下气息吸引雌性,可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都没有一只雌性走进这个圈圈,这让一只年轻力壮的男人情何以堪。
程梓杨的眼前忽然跳出一个画面,一只已是迟暮雄师老得再也站不起来,毛发不再油亮,眼神浑浊的躺在草原上。而不远处一只年轻漂亮的母狮子正在撒欢,它却没有冲上去的yu望,只是懒懒地看着,然后打了个呵欠睡下去了。
程梓杨被这个画面吓得打了个激灵,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比宁语昕大整整八岁。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但男人从二十五岁开始就在走下坡路。尽管他现在比一般男人更加强壮,但他确实浪费了男人最青春最强壮的时期。
如果再不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有着实质性的进展,他担心自己会变成那头老得掉了牙的雄狮,空有回忆而已。
程梓杨望着已经睡熟的宁语昕,对着手机立下誓言:“宁丫头,不管是骗是哄还是用强,我都要让你在最短的时间里成为我的女人!否则我挥刀自宫,不当男人!”
宁语昕的前半夜睡得特别香,到了后半夜就觉得怪怪的。她在做梦,梦境里一幕幕像放电影似的,出现了许多画面。但早晨醒来再回忆,竟然一个都不记得了。
她摸着额头坐在chuang上想了好久,就是记不起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梦。她只是隐约感觉身体好像有点不舒服,半夜热得踢了被子,最令她感觉到害羞的是,她好像做了春.梦,整个人都*的,连chuang单上都有了印子。
“怎么会这样?”宁语昕急忙换了一套新的chuang上用品,然后站在洗衣机旁苦思冥想。
二十岁以前,每次程梓杨想要她的时候,都会用尽办法让她动.情,尽管他们都坚持在最后一步没有破戒,但宁语昕是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好像梦里经历过的那种美妙一样,让人yu罢不能。
那时候,程梓杨总是说他不能伤害她,他一定要等到她可以结婚的那天,让她正式成为他的妻子,他再光明正大的占有她。而宁语昕,也满心期待着那一天。
在此之前,程梓杨无论是用手还是嘴,都能轻而易举地把她带入到另一个虚无世界,而她无意识的一个哼哼声,都足以令程梓杨兴奋,然后在她面前开闸泄洪。
但从五年前,宁语昕就再也没有这种感觉了。她几乎忘了,她还是个女人,还会有情动的一天。昨晚只不过是在电话里和程梓杨交谈了几句而已,晚上就睡得不安稳。他们还要分居一年,万一天天这样做梦,那还了得。
“要不要去找医生开点药帮助睡眠?”宁语昕又开始胡思乱想,还没有等她想出个主意来,宁海涛按着门铃喊着她的名字,叫她快点出来跟他们一起吃饭上班。
宁语昕这才想起,她今天是去小树苗正式上班的第一天。
“海涛,你跟爸爸先去吃饭吧!我还没有换衣服呢!”宁语昕把宁海涛打发走后,再也不敢乱想了,她快速的洗漱干净之后,换了身短袖衬衣。本想穿条裤子,想想自己现在要教钢琴,便找了条长至脚踝的裙子,穿了双高跟皮凉鞋,把头发披下梳顺之后,拎着小包去上班了。
宁海涛正拿着馒头油条站在小树苗的门口等她,忽然看见宁语昕把自己打扮得像仙女似的,宁海涛立刻觉得这油条配不上她,转身把早餐全都塞到了那天接待他们的小姑娘手里:“夏小沫,这些给你吃吧!”
“切!谁要啊!”夏小沫嫌弃地看着那馒头油条,手却伸了过来把早餐藏在抽屉里,然后指着自己身旁的椅子,跟宁语昕说:“语昕姐,我们这里的老师都是共用办公室的。你不属于固定班底,只是临时老师,所以暂时没有办公室。不如跟我坐一起吧,正好有人来打听的时候,你可以拉拉生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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