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嗷嗷直叫。冯家人互相看了一眼,年轻后生们也纷扮找家伙加入强迁大军。
砸门砸窗,顺带抢东西。
不是不退聘礼吗?那我们自已看着办!
姜悦立刻推着路大爷往外走,灰太大,她可不想天天洗头。
站到灰飞不到的地方,姜悦这才想起来自已的东西也没拿出来呢,哎呦了一声,“坏了,咱家的东西……”
路大爷,“……”,不错,总算还能想起来!
姜悦顺着路大爷手指的方向一看,又服了。
路大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让人把他们的东西全搬出来,一样不少,就连马桶椅都在。
什么时候做的?又吩咐谁做的?
姜悦想破头也没想明白,索性不想了,继续踮着脚看热闹。活了两辈子,头一回现场看强迁,新鲜死了!
正房刨的差不多了,路凌这才对姜悦道:“冷不冷?没看够的话,回去暖暖再来看。”
“回哪儿?”姜悦这才意识到一个巨大的现实问题,“咱们晚上住哪?”
问完才觉着这话容易伤人,好像路大爷一直带着她流浪似的。
“我的意思是说……”
“我没你想的那么小心眼!不用描补。”路大爷横了她一眼,对他上心是好事,可总往歪处想是几个意思?
看跟谁比呗,跟针眼比肯定大!
姜悦也只敢腹诽,马屁拍的比谁都顺溜,“那是,宰相肚里能撑船,我家路大爷肚子里能撑一船宰相。”
就问你这个比喻牛不牛,一般人能想出来吗?
路大爷,“……”,有机会,他非见见教妞妞念书的那位先生不可。误人子弟误到这份上,也挺不容易的。
姜悦本以为路大爷又带着她去谁家借住,结果,路大爷却一路带着她去了他们的新家。
看着眼前簇新整齐的院子,姜悦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以柳家人的德性,她还以为自家院子早拆着卖了,没想到,居然保质保量的提前完工了。
“路大爷,你是怎么办到的?”
姜悦里外屋前后院跑着看了一遍,越看越惊喜。这完完全全是按着她的想法改的啊!
简直……太完美了!
五间正房和两边的厢房,全是黑瓦做顶青砖为墙。屋顶上泥鳅桶瓦笔直成线,两边翘着瓷质的鸱吻兽头。
青砖墙上的白灰勾缝干净利落,像极了工笔画。
凑近了门窗的木料还透着木头特有的香气,窗上糊着雪白的窗户纸,门上钉着锃亮的铜门环。
前院用青石板铺了几条甬路,连通正房厢房和大门。后院则整治了菜蛙、鸡舍、猪栏和马棚。
这还不算,厢房和厨房该有的家具物件都配齐了,正房屋都空着,等着女主人亲手布置。
东屋主人房中倒是按姜悦的意思盘的土炕,上面铺着细竹篾子编的精致炕席。
姜悦看着看着,突然哭了。眼泪大颗大颗的滚下来,顺着脸颊汇聚到下颌,然后直坠而下落到秋香色棉袄上。
瞬间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