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老头闻声一滞,随即朝着身旁人点头嘱咐了几句,“那几个人很可能带着什么迷药,除了院子各个角落,房屋里面也要一一查到,防备他们挟持公馆的人。”
那些手下们重重点头,就朝着院子四围快速搜查了下去。
交代完细节,木老头这才急急回到了温克林身旁。
“温少。”他恭敬的说了一声,便低头颔首的站在了温克林近前,等待着他进一步的吩咐。
温克林转身就朝着公馆楼走去,一面走一面低声将武清是如何在屋子中诡异消失的情景描述了一遍。
最后他忧心忡忡的问道:“木老先生,您见多识广,可曾听过见过这样神鬼莫测的身形手法?”
木老头听了温克林的描述,脸色登时变得惨白一片,紧跟着前进的脚步也缓慢了下来。
察觉到异常的温克林,也停下脚步,站在公馆楼大门前的台阶上,回头望着木老头,疑惑的问道:“木老先生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想起了什么有关的事情?”
木老头这才缓过神来,两步上前,面色凝重的对温克林说道:“近几日,江湖传言,神秘至极的闻香堂出了一个女掌门,门中都称她为小师叔。她的来历无人清楚,甚至有传言,她是老龙头秘密培养多年的接班人。之前因为对外生了私情,而不愿进入闻香堂。可是近几天,那个小师叔突然改变了主意,不仅彻底进入了闻香堂,更颠覆闻香堂的诸多规矩,为了一个什么人,不惜得罪闻香堂四大门首领,在外面高调行事。”
温克林本就拧紧的眉头,在听到木老头这番话后,就拧得更紧了。
“你是说那个臭婊子今夜的行为就是——”
“没错,”,木老头急急接口道,“温少之前看到的瞬间隐身术,传说就是闻香堂老龙头近身侍卫慧聪道长的独门绝学,只是···”
木老头忽然停顿了下来。
这样的话说一半,叫温克林立时不悦的眯起眼。
“只是什么?”
“只是慧聪道长隐身术虽然强,却依然是个障眼法。
一般来说只能骗骗那些正面相向的人,而且还不能人数多。
因为一个人受视线所限,会有很多根本看不到的死角,慧聪道长利用的就是那些不断变化的视线死角,来蒙骗人。
一个人的视角有限,看不到他的身影,可若是人多了,就会看出他的破绽。
之前在会客厅中,那女人面对的只有温少您一个人,障眼法施展得熟练没有破绽还算在情理之中。
可是内院回廊这里,从四名护卫倒地的位置来看,那障眼法分明是施展不开的。
可是他们还是一个个毫无防备的被瞬间拿下,这就十分的诡异了。”
听木老爹这么一分析,温克林只觉自己后脊又出了一层凉涔涔的冷汗。
“木老先生您的意思是?”
木老头猛地抬起头,对上温克林担心的视线,“来人怕是不只有一个,至少三个,才能把温少近卫亲随无声无息的全部撂倒。
温克林一听这句,就差把头发全都听竖起来了。
“那木老先生的意思是,这些人仍然潜在温公馆?!”
木老头目光沉重的点了点头,“如果他们有别的企图,或是想要离开,应该不会这么快就现身把人劫走。等到那个瞎眼老太和毛小子囚进房中后,他们在动用幻术救人胜算应该会更大。
可是显然他们没有时间可以叫他们静下来等待。
他们本意应该是要尽快把人救走,尽快离开此地。
可是他们应该没有料到温少您这么快就识破了他们的诡计,他们虽然有三个以上的人,可是要带两个累赘走,并不容易。所以被温少您急急戳破她们的诡计后,他们应该是立刻藏在这院子中的某处,意图浑水摸鱼,逃出去。”
“可是他们有三个人以上,瞬间撂倒人,瞬间在飞身出去,不是也很有可能吗?”温克林心中还在祈祷着最后一丝希望。
然而木老头果断的否定了他的希望。
“距离那女人从温少您眼前消失,到您跑到后宅中来到回廊,中间不过一分钟左右的时间。
别说只是只是幻术厉害的闻香堂,就是老朽这样的用出全力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做不到这一点。所以他们只可能还藏身在温公馆内,直等到文温公馆有什么空子可以钻,就会彻底离开这里。”
听到这里,温克林目光忽然一霎,怔了片刻之后,扭头对木老头说道:“刚才的命令解除,叫各处的护卫们象征性查一查,然后就回到主楼,外松内紧,重要护卫都续在我周围。”
木老头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问道:“温少,他们等的可就是这么一个松懈的机会啊,一旦叫他们逮着机会,一定会头也不回的离开温公馆。”
温克林冷冷一摆手,面色亦是冰冷一片,“木老先生不必忧心,温某人要的就是他们自行退散。”
他侧眸瞥了一眼木老头,见他还是梗着粗红的脖子不肯退步,遂又解释了一句,“那女人今夜是来说服我一起对抗梁家的。如果不是中途被你捉了那两个人,这会应该已经谈成了。”
“温少切不可被那贱人蒙蔽,”木老头生怕温克林因着眼前的利益就放掉两个儿子的仇人,急急说道:“天上没有平白掉陷阱的好事,那贱人突然来访,一定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把她捉住好好拷问一番,决不能轻易放过。”
难得向下人们解释什么的温克林一听到木老头的质疑,脸立时耷拉的老长。
“木老先生,给事情定性和最后拿主意的是我,不是你,这一点可别忘了。”
这句话立时叫木老头一噎,喉头滚动了几圈,终是什么也说不出。
无奈,他只能颓丧的低下头,“温少见谅,木达斡尔僭越了。”
温克林脸上表情这才舒缓了些许,他缓和了语气,安抚似的说道:“那女人没杀四名护卫,证明她无心与咱们为敌。不过今天的帐,我也是要记在她头上的。只是还有一点,明天才是温公馆的关键,在森德利那定金来之前,温公馆不允许出一点乱子。”
木老头咬咬牙,最终还是垂下了头,顺从的应了声是。
而温克林此时的状态则有慢慢恢复之前。
他大步迈上台阶,嘴角一抹笑意遮也遮不住的荡漾着。
今夜的情况虽然惊悚,但是总算那个女人没骗他。
只等他明显顺利交割完国宝,一定要回头揪出那个女人,好好调教调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