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芸也是染头发,她发型师刚调好染发剂,在帮她梳理头发,准备等下就开始上色,两人都没注意到,放在一边的染发剂碗已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调了包。
片刻,发型师拿起染发剂碗,开始认真的帮沈芸芸上色。才一会儿,沈芸芸感觉头皮又烫又辣,像被火烧了一般,她马上大叫着从椅子上跳起来。
文嘉佳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沈芸芸指着发型师破口大骂。她头皮辣得已经蔓延到了脸,整张脸通通红,活像一只烂蕃茄。
文嘉佳笑,走到她跟前,“你怎么还染脸?时下流行吗?”
沈芸芸一听,又见文嘉佳笑里充满了得胜意味,立马意识到她的染发剂被文嘉佳调了包,她想不明白文嘉佳怎么会识穿她的坏伎俩,这时候也顾不得去想了,她头发毁了,最宝贝的脸也连带着受伤,她气恼交加,“你这个贱女人!”
沈芸芸高声嚣骂,冲向文嘉佳,一手揪住她头发就要扇她耳光。文嘉佳早有预料,精准的扣住她手,把她往后一推,沈芸芸撞到椅子上,摔倒在地。
想到她先前那得意的模样,现在又是如此狼狈,文嘉佳姿态潇洒的拨了下肩上的头发,轻蔑的笑哼一声,“这叫什么?恶有恶报,还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中文有很大进步,学了不少的成语和谚语,平时都没什么机会用到这几个,今天正好全用上了。
在旁边观战一直不敢发声的发型师见沈芸芸从地上爬起来,还要继续撕文嘉佳,出于为她考虑,好心提醒她还是先把头给洗了,不然头发就真毁了。
沈芸芸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她太气了,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她马上停火,但不罢休,指着文嘉佳鼻子,凶道:“等下找你算账!”
文嘉佳丝毫不怕,还甚觉可笑,懒得再理沈芸芸,回到自己座位上。
刚才那个发型已经被店长狠狠斥骂了一顿,反正也没什么损失,文嘉佳便不再追究,叫店长给她另外找个发型师。
做了手脚的染发剂里放了有轻微腐蚀性的化学药剂,沈芸芸发顶被烧掉了一小块。看着秃掉的头皮,沈芸芸心疼死了,马上又恼起文嘉佳,再次冲到文嘉佳那里,几个店员见状赶紧拉住她。
沈芸芸气急败坏,警告加威胁,“你们吃了豹子胆,还想不想继续在这里做生意?!”
都知道这地盘是沈芸芸表哥楼少棠家的产业,店员们虽忌惮,但也不能任她这么胡闹。店长苦着张脸,求爷爷告奶奶的央沈芸芸不要再吵,她的头发他们一定帮她修复好,再送她3个疗程的护理。
这件事是沈芸芸自己惹出来的,她心里也清楚自己刚才的威胁其实是不会实现的。楼少棠可不是她的提线木偶。再说,从小到大楼少棠都没甩过她,两人说的话加在一起大概都没超出2只手。更重要的一点是,她挺怕楼少棠的,根本不敢跟楼少棠提这么无理的要求。
给自己台阶下,沈芸芸昂起顶着一头似被火燎烧成枯草的头发的脑袋,双手环胸,摆出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同意了店长的和解条件,但嘴上还是不肯饶过文嘉佳。
“别得意!像你这种女人,我哥爱不了你多久,走着瞧吧!再过不久,你也会像你那个婊.子姐姐一样,被男人当只破鞋抛弃。”
文嘉佳本当她空气,在自顾看杂志,听见最后这句话,她翻页的手猛一顿,抬起头,“你说什么?Grace和沈赫分手了?”
不料她不知道,沈芸芸一愣,随即尖刻地笑道:“不是分手。”她一字一顿,加重音,“是抛、弃!”
文嘉佳听不明白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你是眼瞎还是耳朵聋?这么大新闻没听说?”沈芸芸当文嘉佳是在故意跟她装傻。
文嘉佳平时都是“翻墙”看美国的新闻,从不看国内的,听沈芸芸这样说,她立即把手机拿出来点开某门户网站的app。
这事虽是几天前报道的,但还在热搜榜前5,文嘉佳一眼就看到了。
快速看完报道内容,文嘉佳难以置信,打电话给温凉求证。
无国界医生驻肯尼亚难民中心医院顶楼天台。这是这里唯一安静,不受人打扰的地方,温凉站在围栏边,向着海城的方向眺望。一只手覆在尚未显孕的平坦的小腹上。
她思考了3天,终于决定还是将她怀孕的事告知沈赫。毕竟沈赫是这个孩子的父亲,他有权知道。而且她相信沈赫知道后一定会很高兴,不会让她打掉。
说实话,温凉也不舍得打掉。她失去过一个孩子,那种如从身上挖走一块肉的疼痛与不舍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为了这个孩子,她已下定了决心接受沈赫的求婚。
做了个深呼吸,温凉伸手进口袋,发现手机不见了,马上想起刚才去病房给裴向风复查伤口时,把手机放在了一边的桌上,离开的时候忘了拿。
她即刻转身下楼,折返回病房。
进到病房里,温凉一眼看见自己的手机正被裴向风拿在手上,她马上走过去,伸手,示意裴向风把手机还给她。
裴向风不是故意要拿,刚才手机响个不停,吵得其他病人没法休息,他才不得已拿起来按掉。
按断之前,裴向风下意识看了眼屏幕,来电人显示为“Grace”。这个名字虽很普遍,但裴向风还是不免微微一诧。
裴向风把手机递还给温凉,“刚才你电话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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