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说:“早上没事,早上往亢州方向的人不是太多,尤其是二号这天更不会挤,该回去的都回去了,你如果接了我,再回禹水,太辛苦了,不如你们踏踏实实在亢州等我。我回来的时候你想着送我就是了,因为我想再带点玉米面回来,上次你父亲给的那些早就吃完了,妈妈说没吃过这么新鲜的玉米面,她都舍不得给同事。”
彭长宜说:“没问题,我提前给家里打电话,让他们给你准备出新玉米,但我还是要接你的,顺便也看下你父母。”
就这样,第二天天还没亮,彭长宜就起床去北京接了舒晴,又回到亢州接了女儿,带着她们回老家了。
彭父见舒晴这次跟着儿子和孙女一起回家,他的心里就乐开了花,不言而喻,儿子和这位教授姑娘的关系有了进展。
昨天下午,老人就接到了儿子的电话,知道舒晴要来,大忙季节,老人居然到地里,把正在收玉米的大儿子和大儿媳叫回家来,告诉他们明天长宜要带娜娜和舒姑娘回来,要在家住上两天,要他们停下手里的活计,准备迎接客人。
于是,老爷子一声令下,大哥到镇上割肉,杀鸡,买菜,大嫂忙着打扫屋子。大儿子和大儿媳向来对父亲说得话言听计从,何况又是长宜和舒姑娘要来,他们做这些的时候,是没有任何怨言的。
由于家里地多人少,大哥花钱雇了几个帮忙的人。他买回明天招待舒姑娘的菜后,就又回到了地里。
彭父便和大儿媳一道,将两个院里里外外收拾干净,两家的炕铺都换上新洗的布单,另外特意将东配房收拾出来给他们住。
第二天天不亮,彭长宜的父亲就起床了,他知道大儿媳是庄户人,干家务不如干农活,对大儿媳收拾的东配房有些不放心,他起来后,再次将东配房所有的家具和水磨石地面擦了一遍,直到窗明几净老人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太阳升起后,彭父又让大儿媳将床上铺的被褥拿出来晾晒,直到快晌午了,估摸着长宜他们快回来的时候,他才将几条被褥拍打蓬松后,抱回屋里,让大儿媳重新铺好,换上新的床单,直到铺得整整齐齐,他满屋子又看了一遍后,才满意地关好门窗,点上两盘蚊香,他唯恐秋天的“饿蚊子”在这个屋子里肆虐,因为秋天农村的蚊子很厉害,白天不用蚊香熏,晚上别想睡踏实觉。
老家的这个东配房自从装修好的那一天,就是给彭长宜他们回家预备的。彭父知道像舒晴这样的城里姑娘,对卫生的要求不是一般的高,以前沈芳回来他们都是要精心准备一番的,因为沈芳有洁癖。
老人又回自己住的北屋,拿过三双干净的拖鞋,放在东屋门里。这个时候,大儿子开着拖拉机,拉着一车新掰下的苞米回来了,他将一车的苞米卸在院子里。
这时,大儿媳手里抱着一身新衣服走过来,跟儿子说道:“赶紧换身衣服,长宜他们快到了。”
儿子接了过来,就往父亲的北屋走去。等他穿着新衣服出来的时候,彭父噗嗤笑了,说道:“我看你啊,还是穿刚才那身衣服顺眼,知道的说你是下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走亲戚呢。”
大儿子低头看着自己这身新衣服,又张着两只手看着,窘迫地笑笑,说道:“我也觉得这么别扭,都是您大儿媳的主意,说头他们来,让我换新衣裳,还说不能给长宜丢了脸。”
彭父说“那倒没有必要,干农活,还是穿干农活的衣服,这样才自然,你穿得这么新,反而会让舒姑娘看着不舒服。”
“就是,我也是这么说的,我这就换回来。”大儿子刚要转身走,又回头跟父亲说道:“我看您该是换身衣服合适。”
父亲说道:“你甭管我了,我干完活儿就去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