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的这一天,连家的热闹是近几年里都不曾有过的,尤其是孩子们的欢笑声。连云重对他们的喜欢和善意,孩子们都感受的道,所以刚开始的拘束到如今是完全的没有了。又加之是年节,王桂花也没有太约束他们。
年夜饭也是相当的丰盛的,当然最主要的是,大都是楚安若和罗妈自己动手做的,比如年糕是自己打的,豆腐是自己磨的,豆腐干是自己压的,几个糯米点心也是自己做的,就是盐水鸡什么的,也是楚安若自己动的手。
连云重说,这是他吃过味道最正的一顿年夜饭。连尘的话不多,但全程的都有在帮楚安若的忙,比如摆个筷子,比如留心照顾小玉兰和良姜,又比给孩子分一下肉食等。大家都将连尘的细腻看在眼里,笑而不说。
吃完年夜饭,连云重就开始分压岁钱,王桂花慌忙的说这不行,孩子们哪能拿他的钱。王桂花是受不起的。但连云重道,就是个象征的意思,一点点钱,让孩子们都高兴高兴,没有受不起的。孩子们看看王桂花和楚安若,她们不点头,孩子们也不好接。
楚安若点了头,让孩子们将连云重的钱收着,并让他们谢谢连云重。她之所以这样,是觉得以连云重的智慧,不至于在红包里包很多的钱。这个压岁钱,给多了反而是压力。连老爷子给的,必然是最合适的数。
“这个给你!”连云重给了连尘一个红包后,也给了楚安若一个。
“谢谢连爷爷!”楚安若坦然的收了。
“你也有一个!”连云重在给了罗妈和老李压岁的钱后,最后也给王桂花一个。王桂花看着红包,顿时的憋红了脸,手足无措起来。
“我可是一家之主,在我们连家,除了家长,其它人在过年都有压岁钱,幸苦了一年嘛。对吧!”连云重将红包朝王桂花手里塞。王桂花想推,但又怕自己这样做不礼貌,她想着楚安若都接了,心里虽然尴尬。但最后也还是接了连云重的红包。心里却打定主意,得还个别的什么给连云重。
“好了,放开门炮去!”连云重手臂一挥,对着孩子们道。
楚安若想替罗妈收拾碗筷的,但罗妈没让,老李过来说,他会帮罗妈收拾好的。楚安若心里早知道老李和罗妈关系很近,也就没有坚持留下来。她推了王桂花,和连云重、连尘还有孩子们一起,去外头放袍。
已经有旁家的烟火升了空。闪出一片绚烂的璀璨。孩子们在羊角村的时候,最奢侈的也就放几块钱那种啪一声就咋出巨响的土炮仗,似这般绚烂的烟火,他们真是没有见过。当然,王桂花和楚安若也没有见过。
孩子们都啧啧的惊叹起来。就是连志,都看的安静非常。
“好了,我们也放起来!”连云重拍着手吩咐,“连尘,将烟火分给孩子们,大的,你和安若一起放!”连云重说完。主动的将良姜和玉兰拉在自己身边,递给他一只烟花,“良姜、玉兰和爷爷奶奶一起放!”
连尘恩了声,含笑着就开始给孩子们分发烟火。楚安若在一旁帮忙。
当连家的烟火腾空的时候,孩子们都笑逐颜开,拍手跳起来。良姜和玉兰太小,但对于绚烂和喜悦,他们也是懂的,也都哈哈咯咯的笑。就是狗狗小龙,也汪汪的叫的兴奋。
一直到夜深。孩子们吃了饺子,才歇了去。王桂花身体不好,也早早的歇了。连云重、老李和罗妈也都吃不消守岁,也睡了。
最后守岁的,只有连尘和、楚安若和小龙。
“给!”楚安若煮了二杯咖啡,一杯给自己,一杯放到连尘的面前。咖啡怎么磨,怎么煮,都是她从电脑上学的。
两个人,一人坐沙发的最右边,一人坐最左边,小龙盘在沙发最中间,二人一狗,都看着电视上放的传统的春节节目。
“你要不想看这个,就换一个别的什么!”连尘将遥控丢给楚安若。他看什么都是无所谓的。连尘并不是第一次守岁,连云重的身子日益不好后,过年节守岁,就几乎都是他的事情了。
当然,守岁这样古代的传统,连尘完全可以不遵从,但他就是这样做了。事实是,至奶奶去世后,他就一直这样做的。小的时候哪怕困的不行,他也咬牙坚持。只是因为据说他守了年岁的话,他的亲人就能长命百岁。
连尘是替连云重守的岁。
大一些了,尽管知道守岁能让亲人长命百岁是不可能的,但他依旧年年都守。因为他代表着连家,一个家,总得有一个人,在年节这一天,守岁的。
只是一个人的守岁夜,多孤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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