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婷婷的手停在当空,脸上依然带笑地道:“我当是什么粉呢?是大漠那里的啊!你当我没用过吗?”
景秀笑道:“听母亲说是左都督邵大人送的,还说是贡品,我是没有用过,表姐在京中见多识广,自然比我在滁州来的有见识。”
听到景秀的话,看戏的吃瓜果的小姐都望向两人,屏气凝神。
霍婷婷“嘁”了声,鄙夷地道:“小家子气!”
这句话听到其他小姐耳里便有些不舒服,在场中虽然都没孝廉公府的地位高,但也算是富贵人家,还有的是远道而来和傅府交好的官家小姐,霍婷婷那话就像是把没用过百濯香粉都人鄙夷了番。
景秀只是笑笑,气氛有些尴尬。
景沫拉着霍婷婷坐下道:“你呀,就是嫌六妹妹皮肤比你白,可我们当中谁白的过你,美颜你是行家。快坐下听戏吧!”
霍婷婷看了眼景秀才转身坐下,坐在景沫和景月的中间。
景秀好似才发现景月,景月今日的打扮何止是精心,头上的步摇是椿色生蓝翡翠,外面缀着温润的沧珠有泪,穿着淡红色的石榴花褙子,眉眼风流,面若桃花,从头到脚无疑不是仔细雕琢,就连裙底的绣鞋,也隐隐露出不一般来,好似在场中她才是主角。
霍婷婷坐下,凑在景月的耳里说了什么,两人看上去很亲密。
景秀也坐在了景蝶的旁边,白苏舒了口气。
景颜摆了精致点心和盖碗在景秀面前,笑道:“这是我从京城捎来的白茶,六妹妹尝尝,吃着可好?”
“谢谢二姐姐。”景秀冲着她一笑,端起茶碗时。
霍婷婷坐在旁边桌上,眼角轻轻上挑了下,捂嘴轻笑道:“二表姐还是老样子,什么稀罕好东西,也献宝般拿出来显摆,显得众位姐妹都没见过世面似!别说这云南白茶,便是藏边砖茶,众位姊妹也是吃过的!”
周围的小姐听她说话带刺,自顾自品茶说话。景蝶喝了口茶,才道:“表姐快别提了,上回那劳什子直吃的咱们一嘴苦味,我真是悔极了,今儿这白茶就很好,淡雅温厚。”
和景蝶坐同桌的卓小姐也笑道:“一样东西有一种味道,没有好东西不拿出来给姐妹们尝尝,景颜姐姐这是好客呢?”
知州府的千金郭灵珊帮着霍婷婷说话,撅撅嘴放下茶碗,道:“我吃着不过如此,太淡了没什么味道,不如我爹从庐山带来白露好。”
茶也能让这些小姐争执个半天,景秀笑而不语。
听到外面锣鼓一声响,有人报道:“邵大人来了!”
原来热热闹闹的戏台骤然间停下来,声息全无,乐师和戏子都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边也安静了下来,郭灵珊凑趣的问景沫:“我听我爹说邵大人常来你们家作客,你有没有见过他什么样子,是不是威风凛凛的,冷面骇人,京里人都称他是冷面将军,看了生畏,恐惧的很?”
景沫笑着摆头道:“你从哪里听来的?”
郭灵珊指着屏风外的戏台子道:“刚刚那折戏中唱的将军不就是那样,我刚在缝隙那里看了会子戏。”
又有小姐跟着道:“灵珊妹妹快别说了,我听我母亲说,邵大人常来景沫家里,猜是要和景沫说亲哩!”
其他人听了这句,全是惊讶,尔后恭喜景沫道:“真的吗?那要恭喜景沫姐姐,难怪刚才景秀妹妹说邵大人还送了贡品给你们家。”
景沫听着她们打趣,不觉脸红。
霍婷婷开腔道:“要真是这样,表姐你可要小心了,永清长公主在京中对他爱慕是人尽皆知的事了。我还记得,邵大人旗开得胜班师回朝的那日,永清长公主就在城楼上示爱,闹的是满城风雨。大家都说将来他会是驸马爷。”
众人听了唏嘘不已,目光望向景沫。
霍婷婷又道:“不过表姐,表妹我肯定站在你这边。永清长公主我也见过,可没你漂亮,人又不贤惠,怎么比得过我亲表姐了。”
景沫嗔道:“你就爱拿我说笑,我怎么比的过长公主。”
“我倒要看看让长公主喜欢的将军是不是戏唱的那样?”郭灵珊眼珠子一转,站起身凑在屏风前窥视,
有的小姐忙拉着郭灵珊道:“你怎么这样大胆?”话是如此说,但也凑过去挨着屏风缝隙里看。
霍婷婷直掩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