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来得及穿鞋，兴奋的夏晴就想要冲出去，在一旁的春阁连忙拦住她，为难地说:“路先生交代过……”
夏晴淡淡地笑笑，重新站回窗前，赤裸的双脚已经被冰凉的地板冻得通红却仿佛毫无感觉一样，脸贴在玻璃上，仿佛一个孩子，在隔着橱窗，看着自己心仪已久的玩具。
直到关节因为阴冷没有知觉了，她才慢慢地走回床上。
“春阁，我想吃那家正宗的水煮鱼，你能去买一下吗？”她说的那家饭店离别墅很远，中间要坐很多路公交才能到。
“好的，我现在就去！”春阁立刻点头，她已经很多天没有主动提出要吃什么了，还担心她身体吃不消呢，如今她想吃东西自然是再好不过了，高兴地应声之后，春阁立刻往外面跑去。
确认春阁已经走远，夏晴从床头柜里拿出几天前买的那盒药，握在手里。
床头柜里还放着一支手机，是路皓南那次交给她的，现在通话已经被限制，只能打给他了，她想了一下，还是拨通了那个早就烂熟于心的号码。
阳城――路皓南坐在会议室，nicy垂着眼站在一旁。
路皓南不在的时候，公司和另外一家公司竞标，结果因为nicy的大意，公司和这次机会失之交臂，而这次竞标，一直都是路皓南很重视的。
“我不在公司的时候你就是这么管理的？”交叉这双手，路皓南看着nicy。眼中满是怒气。
“对不起，总裁。”nicy知道这次的确是自己的错，是他让总裁失望了。
“对不起没有任何作用，我要的是结果，从现在开始，无论用什么方法，给我把那个项目抢回来。”路皓南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燃。烦闷地重重吸进去一口再吐出来，缭绕的烟雾让他的脸显得有些模糊。
nicy有些惊讶，总裁一直不怎么抽烟的，除非是在遇到什么特别烦心的事情之后，他今天很异常，比平常暴躁得多，应该是说这些天，只要回来，情绪都不怎么好。
今天早上的时候，就有一个小助理因为送咖啡的时候不小心洒在桌子上一点被开除了，总裁这是怎么了？难道又是因为……nicy皱起眉，看了一眼捏着太阳穴的路皓南，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路皓南不知道自己心里的那一团火到底是因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在听到夏晴没有怀孕之后会这么失望？愿意给他生孩子的一抓一大把，为什么明明她已经给别人生了孩子，他会有她再有了他的孩子就会平等的怪异心理？
焦躁的情绪理不出来一点思绪，他烦躁地将桌子上的文件全部扫到地上。
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响起来，路皓南不耐地拿过来扫了一眼屏幕，却怔住。是夏晴，但是虽然她的手机只能打给他，但是她一次也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难道有什么事情？压制住自己心里又突然出来的一抹惊喜，他接起来，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喂？”
猛然听到他的声音，电话这头的夏晴微微地怔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电话的原因，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平常更加有磁性，也更加温柔，让她感觉自己此刻实在给一个疼爱她的人通话。
她把目光放到窗外，微微地笑着，喃喃地说:“你看到没有？下雪了。”
阳城和夏城离得不算远，但是路皓南看了一眼此刻只是灰蒙蒙的天空，没有说话。
“我最喜欢雪天了，一切都是干净的，让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变白了，我自己也变得单纯了……老天一定是知道我喜欢这样的天气，他在鼓励我……”夏晴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是路皓南竟然少见地没有打断她浪费时间的行为，只是静静地听着，话筒里传递着他均匀的呼吸。
“路皓南，你告诉我，你有没有那么一瞬间，曾经爱过我？”夏晴的眼眶突然热起来，心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煮，来回地翻滚着，煎熬着。
她急切地想知道那个答案，那个让她夜不能寐的问题，时时刻刻纠缠着她，仿佛随时要将她拉近地狱里。
她想知道这些年来，自己的坚持和辛苦到底有没有一丝一毫的效果。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安静，夏晴随着这让她焦灼的心瞬间冷下来的安静绝望起来，她闭上眼睛，慢慢地说:“我知道了。”缓缓地垂下手，手机慢慢地滑落，窗外因为厚厚的积雪也变得安静起来，她勾起嘴角，喃喃地说:“这下就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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