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菊芬十分大方的将胳膊伸到陈茵面前,“我知道你不自己看看肯定不放心,喏,把吧。”
刘菊芬语气轻松,脸上带笑,陈茵原本担心的心情也消下去了。看着刘菊芬这个模样,陈茵也十分庆幸昨晚她们母女二人推心置腹了一番。心结困在心中,对身体总是不好的,解开了多好。
早饭过后,刘菊芬拉着陈茵到了她的屋子里,又对其他人说道:“我跟茵茵要说点私房话,你们都给我离远点啊。”
陈冬葵跟自己媳妇对视一眼,然后又瞧了陈玄参一眼,无奈点头,“知道了,妈。”
刘菊芬走到屋里靠西边的那个箱笼处,说道:“这里,是我给乖宝立的一个衣冠冢,以后这便是你的姐姐,你也来拜拜她吧。”
纵然心结解开,可刘菊芬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眶还是红的,但却没了以前的沉痛,“至于那两个傻小子,他们若是自己发现了,咱们也不瞒着他们,若是发现不了,其实也挺好的。”
等到陈茵拜完,刘菊芬又对着那箱笼说道:“那两个傻小子若是一直都没有发现,乖宝你也不要生气,这并不能说明他们就不是真的疼爱你了。”
转眼就到了除夕这一天,白天他们都忙着贴对联、贴福字,陈冬葵刚刚将大门的对联儿贴好,抬眼就看到在老远的陈汉民一家子。
“妈,叔和婶他们来了。”
刘菊芬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而后不慌不忙的拿出几个洗的干干净净的碗来,给倒了四碗红糖水。
陈茵他们的二叔陈汉民是陈汉生的弟弟,在陈家老两口都没了以后,就去了县城讨生活。后来纺织厂招工,陈汉生就去了,混到如今已经是纺织厂的主任兼会计了。
虽然后边陈汉生去世以后,两家走动的少了很多,但是每年过年的时候,陈汉民还是会带着一家人回来的。用他的话说就是,甭管他在外头混出了什么名堂,塘坝村永远都是他的根。
大门敞开着,陈汉民和他媳妇何花脸上都挂着笑。
就算大哥不在了,大嫂做事也永远都让人心里舒坦。
“大嫂。”
后又问候了陈冬葵他们,最后将虎子抱起来乐呵呵的这才在椅子上坐下。而刘菊芬同样也问了问陈佳泽和陈佳妮的情况。
“喝糖水,甜甜嘴。”
说完,刘菊芬又将桌上的糖果瓜子抓着往他们面前推了推。
陈汉生说道:“嫂子,这些年辛苦你了,家里都还好吧?”
“好,都好。”
何花也说道:“嫂子,若是家里有什么困难,不要忘记还有我们,虽然离的远了,可到底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至亲。”
刘菊芬点头,“我们在乡下哪儿都好,分下来的粮食加上自留地的粮食,一年很够了。粮食不用操心,基本也就没有什么需要我们操心的大事儿了。倒是你们,供应粮都还够吃吧?”
“够呢。”
何花挺喜欢这位大嫂的,年纪也没有比她大了多少去,但却真真将长嫂如母这四个字做到了极致。所以这么些年来,即便是距离远了,可他们的关系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紧密。想想若是她娘家那位嫂子,她可巴不得断了那门亲才好呢。
一边说这话,何花也一边将他们带来的礼都拿出来,“知道青青有了身子,这是汉民跟他们厂长软磨硬泡换来的麦乳精,小孩子都能喝,只是实在换不到多的了。这些布,给孩子做两身衣服。还有这些糖果,是给茵茵的。听说茵茵医术学的不错,我跟汉民也淘弄了几本书回来。”
刘菊芬面上笑意更浓,倒不是眼皮子浅的为着这些礼物,而是因为这弟媳妇是真将他们这门亲放在心上的,这些礼物都是花了心思去挑选的。
大人们说着话,插不上嘴的孩子总会有些无聊。
刘菊芬索性让陈玄参带着陈佳泽在村子里转悠起来,再让陈茵带着陈佳妮去她屋里玩儿去。
陈佳泽跟陈玄参同岁,两人还是挺有共同话题的。且陈玄参在煤厂工作,时不时的也能跟陈佳泽碰头,是以两个人倒是挺熟的。
到了外边,陈佳泽就问道:“我们来的路上还听到好几个人都在说茵茵的医术,她医术真的有大家说的那么厉害?”
陈玄参十分认真的点头,“当然厉害了。”
他说了陈茵治好的几个病例,然而陈佳泽却听得云里雾里,压根听不懂。
陈玄参:……
他深吸一口气,才对陈佳泽说道:“你只要记住,茵茵医术真的很厉害就行了。”
陈佳泽闻言点点头,而后又凑到陈玄参面前,问道:“你跟那个小女工怎么样了?”
陈玄参冷不防被他突然问到这个问题,耳朵尖都红了,“就……就那样呗,还能哪样?”
陈佳泽拍拍他的肩膀,“想想我相看的人选都还没有着落呢,你这就自己挑好了,不能比,不能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