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华说:“我替老顾补充一句,彭书记最大的本事,就是总能把最高深、最高大、最高尚的理论,给它通俗化,所以,就有一种让人听着到位、过瘾、实在的感觉,丝毫没有华而不实。”
“老吕,你怎么也跟着他们起哄?”
舒晴说道:“我同意吕秘书长的观点,我听龚秘书长说过,你们当年清理六小的时候,彭书记当时还是副市长……”
“不对,是市长助理。”彭长宜纠正说道。
舒晴说:“哦,这个他没说,他只是说,跟着彭书记干工作,特别痛快,过瘾,而且总是能出奇制胜,获得意想不到的结果,多么难啃的骨头,到了彭书记的手里,就跟起哄喝酒一样,嘻嘻哈哈就把事办了。”
彭长宜不以为然地说道:“你怎么听他胡咧咧,那是工作,而且是相当硬性的工作,要是能嘻嘻哈哈就办了的话,就没有啃硬骨头这个词了。老顾知道,当年,他为了保护我,肩膀差点没被人卸下,辛亏是冬天,穿了棉大衣。这样的工作,可不是想嘻嘻哈哈啊。我现在想起来那天晚上被人追杀都后怕。”
吕华说:“的确是这样,我当时还在南城,听说这件事后,我都冒冷汗。就仗着彭书记年轻,一个抵俩,要是我这岁数,估计早就被他们收拾了,对了,好多人都对你当时怎么跟歹徒搏斗而好奇,也有许多不解之谜……”
对这件事,彭长宜从来都是守口如瓶,他说道:“我说你们也够残酷的,我当时吓得胆儿都破了,你们却在这里津津乐道地谈论,换个话题。”
吕华自知自己说话有些过界,就赶忙说道:“我是在向舒教授介绍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她不知道的多了。”
舒晴说道:“这些都是活灵活现的事例,我可以知道的多些,我现在对基层的任何事情都敢感兴趣。对彭书记的光荣历史更加感兴趣。”
彭长宜说:“得,搞不好就成了木乃伊了。”
“怎么讲?”舒晴不解地问道。
“我如果成了被你们这些教授的研究对象,你说不是木乃伊就是烈士。”
“哈哈。”舒晴开心地大笑。
吕华发现,彭长宜今天很高兴。
彭长宜不是一个喜欢愁眉不展的领导,但也不是一个善于隐藏自己的领导,最近这段时间,他似乎一直情绪不高。有些原因吕华能琢磨出一二,不过今天彭长宜能主动出来散心,说明有些东西他开始往明白的地方想了。
他们在车上海阔天空地谈着,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这个时候,他们的车子已经行驶到了通往潭柘寺山上的一段盘山路。
上山的路畅通无阻,由于是冬天,路上游人不多,只有一辆车经过。
虽是冬末春初,依然能感受到沿途的美丽风光,诺大的北京城尽在眼底。都说山路十八弯,而通往潭柘寺的盘山路有数不完的弯,一个紧接着一个,大多是S型的急转弯。
这个时候来这里,图的就是人少,清静,如果赶在初一或者十五来,游人就多了。
乍暖还寒的早春,树木依然光秃秃的,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寺里金黄的迎春花却早早开了。
彭长宜指使老顾陪着舒晴进去拜佛。
老顾陪着舒晴有目的和重点拜了几尊菩萨,舒晴恭恭敬敬给菩萨上香,她在每尊菩萨前都会默诵,求菩萨保佑自己的养父养母身体健康,长寿安康。
从大雄宝殿转到后山,摸了寺里有名的石鱼,因为有点累,也因为实在是所参拜的菩萨都差不多,舒晴就跟老顾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