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场中,她直接放开缰绳,脚勾着脚蹬,侧身挂在了马背上,搭箭拉弓,对准了靶子射了出去。
随后起身,拉紧了缰绳,在边场嘞停了马。
不知是谁先反应过来,鼓起掌,随后整个校场响了一片叫好声和口哨声。
她朝那边看去,一愣,房檐上喝酒观看的男子,不是玉洺辰是谁。
她得意洋洋的挥了挥马鞭,那人却起了身,运气轻功离去。
这个木头,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皇兄,该你了。”
慕玄烨噙起了笑,她用力表现,他也不甘落后。“驾——”
不同于她马背上的柔软和花哨功夫,慕玄烨放开手直接拉了三支羽箭,对准了靶心。到了中场的时候,放了箭。
众人都拉长了脖颈,看着那三支箭分别插进了三个靶心,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随后,传来一阵叫好声。
“皇兄,我输了。”慕锦华故作遗憾的拉下了肩膀,她以为自己在外那么久,骑术或许比他好,没想到自己还是输了,还这么彻底。
两人下了马,直接有人拿了帕子过来净手。
“陪我走走吧。”他说。
出了校场,两人沿着路慢慢走,奴才婢子都远远跟在了后头。
“你来,就是为了良妃之事吧?”走了好久,慕玄烨突然开口问道。
“嗯。”她的确是为了这事来的,“皇兄何故发那么大的怒火?”他们正怀疑良妃可能与傅长宵连谋,现在与她撕破脸,不是在打草惊蛇吗?
提到此事,慕玄烨的脸垮了下来,“她哪里怕朕怀疑她,简直就是明目张胆。”
“何出此言?”
“你可知今日朝堂上发生了什么?苏晟敏查到了李晖贪赃枉法,私吞了赈灾款达百万两。”
慕锦华吃了一惊,“他有同伙?”
“可不就是朕的好臣子,万民拥戴的摄政王嘛。”
“他?”这倒是她想不到的,“他竟然如此嚣张。”
慕玄烨不以为意的哼了哼,“嚣张的还在后头,朕的好臣子以辞官为由要朕给他一个公道,那证据都摆在了明面上,一桩桩一件件哪里还不清楚?他说完一跪倒好,剩下的臣子大多都跪了一地,求朕开恩,不知道的都以为朕责难冤枉了他。”
他这么一说,她才觉得朝中局势比自己想的还要复杂诡辩,劝诫道:“皇兄别气恼了身子,他明目张胆不就是想说我们治不了他。那么,良妃娘娘又是如何惹恼了你?”
不提她还好,一提就觉得火大。慕玄烨气汹汹的道:“下朝后朕去了永和宫,故意透露前朝信息,谁知她偏生说朕冤枉了摄政王,这一气恼,才大发雷霆,罚她跪着。她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明目张胆护着摄政王,就不怕朕治了她的罪?”
“皇兄怀疑她与摄政王真的早已密谋了?”
“不瞒你说,曾有朝臣上奏,册立她为后。不过她是庶女的身份,还是被压了下来。”
这样说来,事情就严重多了。如果良妃生母被升为平妻,就无所谓嫡庶之分了,那后位说不定还真是她的。
不管说她为皇兄生下了第一个皇子,又是从太子侧妃一路过来的,没有功劳也算是患难与共。就是她身后撑腰的傅长宵等人,皇兄就奈何不了她。
堂堂皇帝被逼到了这种境地,自然憋屈。
“皇兄,为今之计,只有请那个人出山了。”
慕玄烨摇了摇头,“他既然告老还乡,哪里那么容易就肯回来。”
“皇兄不如郡国公夫人看得明白。”现在在一回想,她觉得当时郡国公夫人话中志在必得。她在棋局外观察了那么久,现在才动,想来是有了打算。
“怎么说?”
“其一,郡国公夫人一己之力撑起了整个郡国公府,她老人家看得最明白。其二嘛,郡国公府代表的众多旧权贵不甘落后要重回朝中,要是没有十全的把握,他们怎么会选择在这紧要关头示好?”
慕玄烨思索了一会儿,半响,哈哈大笑起来。“你可是有了主意?”
“是。”她压低了声音,说道:“臣妹一直有个心愿未了,当年离宫后幸得人出手相救,否则荣华早已饿死在肩头。既然安然回宫,臣妹怎么说也得亲自答谢恩人。”
“华儿。”犹如鱼刺哽在喉咙,他几乎不敢直面她那双明亮的眼眸。“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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