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灏宸见亭中那两道身影,望着手中的解药,步步上前走向着。
“四爷。”
“兰儿,情况如何?”叶荀彧见他出来,倒是一副面色不佳之意,便有些担忧着。
“我让她歇下了。”
看着他开口便是询问兰儿的状况,倒也是,他们二人的何时不将兰儿一直放于心上。
将手中的解药交于着他,叮嘱道:“飞羽,此物交与表小姐,说是解药即可。”
接过如此小的瓶子,虽有些心中怀疑了一番,亦是将其接过:“是,飞羽这便去。”
叶荀彧看着他手上的绢帕,暗自偷偷一笑道:“这包扎倒是挺随意的。”
随意?
挑着眉宇,亦是看向手中的绢帕。一想起她如此悉心地包扎时,嘴角扬起着深情的笑意,却未曾倏然消逝。不禁意的抬眸看了一眼叶荀彧,故作镇定地咳嗽了一番:“将就着吧,何必讲究呢。”
只要是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他都极为地在乎。对她的爱过于的太深刻,如她所说完全被深深地陷入,而无法自拔着。
“不过,夏千亦还真上了当,便如此轻易地给之。”
亲眼看着他慌忙地从马车而下,便知晓一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内。倒是他们二人声东击西的策略,配合的简直是天衣无缝。
“或许,兰儿提到了夏慕灵,不然他又岂会如此轻易。他亦知晓,他有事便是危害了整个夏家。这等事,他是不会置身事外的。”
慕容灏宸了解她,自己能所想到的一切便是她心中所想。能危害到夏千亦的命脉,便只有夏慕灵。
若这件事他真的这么做,又岂会真正的放过他。倒是夏慕灵,给了如此多的机会,若是真的忍无可忍便不会再对她如此客气。一切,都是看在了兰儿的份上。
对于夏千亦这个人,叶荀彧多多有少许的了解。此人,向来不接触任何朝政之事。如今,这一次他却反而助纣为虐。亦不知,是何人何事将他所牵绊,如今一切都回归正途便可好好的安然的放下。
抬头凝望着今夜的月色,比往日格外的清澈,如雨一般将其洗涤了一番。
走到溪边,微侧着身子,开口问之:“今日后,有些事你打算该何如?”
打算?还真未好好的想过,此事该如何打算。倒是渐渐觉得,一出宫反而忘却了自己一直以来的身份。若不是兰儿无意间提起,怕是自己觉得是一个普普通通是人罢了。
“自然要操办他们二人的婚事,这件事我虽同意了,还未允得舅舅的意见。倒是不知明日,舅舅会如何抉择。”
这件事,哪怕自己同意此事,毕竟舅舅是何意愿尚未得知。何况,此人毫无功名利禄,恐怕便只有入赘,方能行事。那日一见,确实是不么多得的人才,若好好谋个一官半职,倒也是他的福分。
这婚礼,若是在宣都所办,一切大小事宜倒也是惊动了朝天上下,为了能让舅舅安然回宫,一切不可太过招摇。
负手而立站与身侧,叮嘱道:“对了,明日你与飞羽先回宫,操办府邸的一切大小事宜。”
操办?
他做事向来不会有任何的迟疑,一旦想要一事,便会立刻去做侄儿。而他那府邸,空落至今。唯有家从,为此候着。不过,这些都是他的影卫日常行居之所。若是,殷员外一旦进入,倒是可受日日的保护之举。亦不会有人,痴心妄想得到先皇之物。
悉数地一一道之着:“府邸的人,你都将贴身伺候的人都带入宫中。倒是留下的人,一直看管着府邸。这一次,你是想亦着留着自己,安心些知晓他们的举止吧。”
“你倒是懂我的心思。”叶荀彧的这番话,倒是句句说中他的心中之坎儿。多年的交情,唯有此人真正的信得过。漠然叹息地长舒一气着,继续道然。“虽不是监视着舅舅他们,只要保他们平安便是。”
他能护得住殷员外一家平安,倒是无法护得住一人安泰。
双眸望着对面烛火通明的厢房,此刻他倒是撇下兰儿出来,到此刻也按得住性子,与自己在此处闲谈一番。
看着周围静谧如雾,置身事外倒与世外桃源相差甚远。如比,这溪水湖畔,看似表面光泽清澈,若一探究竟,不知多少浑浊之气。
风轻扬一掠而过,宛如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
莫作故然长叹一气,不紧不慢地道之:“想必这一回宫,倒是无法安生了。”
听闻,慕容灏宸不苟言笑地微扬其一抹笑意,紧蹙着眉宇凝思道:“荀彧,你这番话倒是话中有话,而不得让人深思。”
无法安生?
这番话,不得不让慕容灏宸渐渐陷入沉思中。这一次回去,不知这宫中又会变得如何?日后,又该如何?
叶荀彧则是不紧不慢地告知,而双眸中那一抹温柔的柔光微微荡起:“所谓前朝与后宫,对你而言便只有顾得上后宫了吧。”
“若是后宫唯有兰儿一人,我又何须日常牵挂。”他所爱只有一人,可偏偏那些人各怀鬼胎,不管如何,他都会护着兰儿。直到,后宫只属于她一人时。
一想到前朝如此繁琐之事,简直令人头疼。倚靠着柱子,慵懒地缓缓道之:“朝中之事,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能做的,便只有一一处理后,才能一切都放下,与兰儿多些时日相处。”
倒是,无论是她亦是自己,自始至终从未放下过一件事。他想要,终都得到,唯有她还未真正的得到。若说遗憾,不如说是成全。他不会再做出令她害怕与不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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