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从小便跟着娘娘,还从未像那晚一样,仿佛变了,变得不爱说话了。倒是一人,自言自语。”
彩凤跟着她的时间最长,自然知晓她一直以来的性子。她确实说的没错,兰儿确实变了,她的脑中有了自己独立的思想,才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可为何,此事自该欣喜,又不该欣喜。倒还是喜欢以往没有杂念的她。
看了一眼彩凤,叮嘱道:“你先下去照顾紫菱。”
“是,奴婢这就告退。”
将手中纸放于腰间,轻缓的步子走上前去,撩拨那帘帐看着那毫无面色的面容,伸手刚想要触碰她她时,却是犹豫了一番。
此刻她的心可还憎恨自己?今早说了如此重的话,想必定是恨极了自己。不过这样也好,彼此都冷静些,或许一切都会过去。
即可转身之际,倏然伸出一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腕不放。见她喃喃自语,便俯身而下,听着她那虚弱的呓语声。
“灏宸,灏宸,求你别走,别走……”
别走?
深深地吻着她的额间,轻笑道:“我不走,你可愿让我留下陪你?”
若是在以往,他会陪她,可如今……
抓着她的手正想将其松开,脑海中浮现的便是自己所说的诺言。他说过,不会将她的手放开,会牢牢的抓住。他并非想要食言,只是他们该看清一切了。可对她,终究还是放不下。
他能感觉到自己手腕的力道,虚弱无力的身子倒有力气抓着自己不放。
看着她,嘴角情不自禁地便流露出浅意的笑意,微微勾起。
“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躺于她的身侧,轻柔的动作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地附在耳畔,细语道。“甚至皇后之位,我都给你。”
一语惜阔,万字言。
翌日
‘在你心中,你就这么痛恨我吗?’
倏然睁开双眸,浮乱的心不停的跳动着,迟迟未能平复下来。
不知为何,梦境中竟然会梦到这句话。自始至终,她都从未恨过慕容灏宸。
隐隐作痛的伤口渐渐嘶痛着,双手一用力,便发觉身侧的人。下意识地将手抽离,便立即从他怀中起身。垂眸而不敢看向他的双眸:“皇上怎么会……”
话到一半时,便被他所拦截。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的双眸,还是如此的冷意。
“这里是朕的寝宫。”
看了一眼被她握着的手腕,若不是她刚刚手中的力道一用力,自己亦不会醒。方才见她这般模样,不禁想起她初入皇宫时,亦是这般。反而之间,愈加的疏远。
整了整自己的衣裳,漠然的双眸凝视着她,反之质问道“你睡了朕的龙床,要朕睡哪儿?”
听闻,叶漪兰环顾地看了一眼这周围的一切,她居然还是回到了宸兰殿。昏迷后所发生的事情,自然是记不清了。自己躺在这儿,就表明他去过浣衣局。可他眸中所散发出眸光,竟然是如此的冷漠。
难不成,他从未原谅自己?
既然如此,她身为奴婢又岂能在这儿躺着。
慕容灏宸见她掀开被褥,便知她的心思,并未她。双眸依然漠视地看着她,冷意的言语极为的淡然:“怎么,又想回浣衣局?”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放他走。
回去?
他就既然能将自己带入宸兰殿,那么想必他自然看到那一幕,他心中自然不会再让自己回去了。
虚弱的身子坐在床沿边上,双手俨然紧握着,嘴角扬起的一抹苦涩是笑着:“奴婢只是不想,弄脏了皇上的龙床。”
见她依然还是如此倔,那一声声‘奴婢’,此刻听来便是在刺激着自己。
将她的身子抱入床褥中,却从她的双眸中看到了一丝的冷漠。这般样子,倒是像极了当初待她的模样。
指尖轻轻划过她是脸颊,可她那双眸中毫无任何自己的影子,这一刻起,他便该知晓‘吾桐归哉’。
“那个崔氏朕已经赐死了,你就安心的在这里伺候朕。”
既然她一直以奴婢相称,那便就成全了她
“赐死了?”哪怕她依然知晓他不会饶了他,但并未想过会将她次赐死。也是,当初后宫的流言蜚语,他不是没有做过这残忍的事。
慕容灏宸见她有一丝的迟疑,挑着眉宇意味深长一笑:“怎么,是不是觉得朕心狠了?”
心狠?
他的心,向来想来不是最狠的。
他都心,向来都是温润如玉。
毫无任何神色的双眸看了一眼他,根本从未将此事放于心上:“皇上要赐死谁,与奴婢无关。”
一侧转身子,背上的伤口便隐隐作痛。
见况,立即将她的身子再次拥入怀中,担忧的毫无任何温柔之音,尽是责备之意:“身上有伤口不知道吗?”
欲言又止的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皇上,有紧急军事要报。”
“朕会吩咐人过来照顾你。”
叶漪兰见他听到此事,依然还是如此不紧不慢地将自己的身子放下。
“记住,没有朕的允许,不许踏出这里半步。”
“奴婢不敢。”
此刻这等身份,她又岂能随意违抗他的旨意。
慕容灏宸看着她,明知她在跟自己怄气,可偏偏他从未真正的生气。
一丝宠溺的目光伴着一抹深情,附在耳畔戏谑道:“等朕回来,宠幸你。”
听闻,叶漪兰不禁转过头去,劝说道:“皇上该走了,莫忘了军中大事。”
见她这般样子,说再多亦是无用。
兰儿,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