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生不了了,下辈子,下辈子我给你生一窝。”
“不,我就要这辈子。”
“我跑不动了,真的……”
南云腿一软,整个人跌进雪里。
“南云!”万山蹲下来抱起她。
追兵已至。
“快点,快点,他们已经跑不动了……”
“枪,枪给我……”
嘈杂的声音已然近在咫尺,对面突然响起一声枪响,十几个高大的黑色身影向这边冲过来。
“不许动,警察!”有声音高喊。
“快跑,警察来了!”
马仔们掉转头,四散奔逃。
“是耗子他们。”万山说。
南云心头一松,软软地倒在他怀里,有气无力地调侃,“看来这孩子是非生不可了。”
故作坚强的样子让万山的泪差点掉下来。
“山哥,嫂子怎样了?”冯浩带队跑来。
“她受伤了,我先带她下山,你们快去抓人,一个都不许跑!”
“知道了,山哥你自己小心!”冯浩一刻也没停留,带人追了出去,给万山留下一把枪。
万山把枪别在腰里,背起南云往山下走。
南云俯在他背上,手软绵绵耷拉在他胸前,问他,“这是你第几次背我了?”
“不记得了。”万山说。
“那你记不记得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南云问。
“这个记得。”万山说,“在岩大叔的家,你被蛇咬了,骗我说脚软走不动路,让我背你去吃饭。”
南云噗嗤一声笑了。
“怎么能说骗呢,人家本来就脚软。”
“脚软还踹得耗子差点吐血。”万山说。
“活该,谁让他滥好人。”南云说,“哎,当时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来着?”
“想不起来了。”万山说。
“真的假的?”南云不信。
“真的,除了你,我对其他女人的名字没兴趣。”万山说。
南云在他身后无声地笑。
“你这算是情话吗?”
“不算,只是实话而已。”万山说。
“那你以后每天都要和我说这样的实话。”
“那你要给我生一窝孩子。”
“我又不是猪。”
“刚才你自己亲口说的。”
“我说话不算数。”
“没关系,我会干到你算数的。”
“……你真粗鲁。”
“比你差远了。”万山说,“空手夺白刃,谁给你的胆子,以后再敢这样,我干死你!”
“干死我我也要夺,我的男人怎么可以随便给人下跪。”南云说,“你记住,以后除了你妈,你只能在床上跪我!”
“呼!”万山做了一个深呼吸,“你个小狐狸精,又来撩我,要不是你受伤,现在就想干你。”
南云咯咯笑,趴在他后颈上咬了一口。
月色朦胧,山野寂静,万山收紧了手臂,背负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一步一步走在没膝的雪地里,仿佛走在春风拂过草长莺飞的原野。
这一生,值了!
……
破晓时分,冯浩带队归来,除黑子以外的所有马仔全部落网。
因着南云,大家又打了一个大胜仗。
躺在床上手和脖子被缠成木乃伊的南云接受着来自每个兄弟最诚挚的慰问和敬仰。
万山被挤到了门外,靠着门框听大家七嘴八舌和南云说话,心里是从所未有的骄傲。
那个像太阳一样耀眼的女人,是他的女人!
笑意从心底发出,怎么都掩不住,他点了一根烟咬在嘴角。
红日破云,朝霞舒卷,又是一个好晴天!
万山母亲接到儿子报平安的电话,匆匆忙忙赶来,看到南云受伤,拉住她的手又哭成了泪人。
南云反过来劝慰半天,才把她劝好,然后说什么都要带南云回家休养。
南云一刻都不想离开万山,万山也不放心她,就让她留在所里亲自照顾她。
端茶倒水,洗脚洗脸都不用她动手,一日三餐喂她吃,吃了饭牵着她的手散步消食,连上厕所都要帮她提裤子,狗粮不要钱似的到处撒,把一帮大老爷们恨得牙根痒。
因此,等到后续的事情一处理完,大家就齐心协力地催着他们去度假,省得天天在眼皮子底下气人。
于是,两个人被轰出家门,开始了五天的蜜月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