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叹了口气, 看着人说:“刚才走廊上, 我不是提醒你了吗,既然想请掌门帮忙,那就得说实话, 不要浪费彼此时间, 你这不是又当又……”
话音一顿, 想到这个词不太妥当, 悬崖勒马止住了。
……毕竟自己现在是真道士,还有东汉省道教协会颁发的道士证。
他要约束自己, 不给老大丢脸!
偶尔要学学佛系的好脾气, 其实也不错。
刘秦宣怔了下, 几秒后,他反应过来后,着急地问:“那我现在要怎么办?”
张浩:“我家掌门人今天是不会见你的,要不然阁下重新安排时间, 明天再来吧。”
“什么?要我等到明天?我这个事情真的非常着急,片刻不能等, 要不你帮我想想办法?”刘秦宣擦了擦额头的汗。
张浩低头沉思几秒, 语气淡淡地问:“既然着急,那不如您另请高明?”
“……这还是不了,你都这么说了, 我明天清早来拜访吧。”
怎么能撵他走?
刘秦宣在心里叹了口气, 自己很想追出去。
但是转念一想, 如果得罪了对方, 情况就更糟糕了。
毕竟现在是自己有事求人。
他作为拆迁办的主任,性格圆滑世故,知道硬来在大多数的情况下,都讨不到好处。
看着客人离开道观,张浩走到了天师宫。
林宛央正在给祖师爷供奉香火。
等着人出来,张浩笑咪咪地问:“老大,那人被我给打发走了,如果你明天也不想见他,我就找借口把人弄走,叫他不要来。”
他当然是无条件的和掌门人同一阵线。
老大不喜欢的人,那他也不待见。
林宛央想了下,“这倒不用,如果明天他还来,你就领着人过来见我。”
“我知道了,老大你真是心胸宽广。”张浩日常夸人。
以前姚暮吐槽过,道观里他带头搞个人崇拜。
林宛央点头:“那我去睡午觉,有事情叫醒我。”
走出了几步,她回头又吩咐说,“对了,帮我看着伏城,每天最多让他喝二两。”
“我知道的,师公他如何的耍赖,我都不会给,酒都被我给收起来了。”张浩拍着胸脯保证。
林宛央放心回了房,想到伏城对着空酒杯一脸失望,真是感觉畅快啊。
夏天人很容易困乏,她最近两周,要每天睡十个小时。
林宛央喜欢冬天,不喜欢炎夏。
隔天早上六点半,昨天那位果然如期而至。
大概是真的着急,他是今天道观的第一位香客。
有了昨天的前车之鉴,这次刘秦宣没有敢隐瞒,把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如数说了出来。
他是拆迁办的主任,平时主要就是负责城市建设相关的规划。
要说这个职务是不太招人喜欢,大众的印象不好。
但是不管什么工作都得有人做,他倒是觉得还好,不是很在乎偏见。
拆迁是矛盾爆发的高频率领域,他就不提和钉子户的斗智斗勇,因为太多了,脑子里都理不过来。
他工作的年限不短,处理的类似事件不算少,要遇到什么早就遇到了。
最近几年查的特别严,要是真出了事情瞒不住,现在资讯发达,很多人会直接选择网络社交平台曝光。
这要是引发了高关注度,相关的负责人没好果子吃,临时工已经不足以甩锅了。
所以他们一切都是按照规章制度来。
刘秦宣仔细想了下,开始出现不对劲,是在半个月前。
那时候城市南边被规划到了新城区,要重点开发。
南边在几十年前还是郊区,随着城市发展扩张,不断往南边移,这才渐渐的繁华了起来。
这次给的赔偿款也算厚道,大部分的拆迁户都很乐意,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刘秦宣的老丈人是领导退休下来的,平时对他多有提拔点。
这官|场有业界和成绩,这才能被人看到,有基础和机会可以往上走一步。
那天他从现场调节回来,路过的时候,看到了一座三四米高,几个人才能拉手合抱的石碑。
这个石碑个头这么大,但放在那里其实也不碍事,毕竟不在路中央。
刘秦宣当时心里就琢磨,念头一动,其实把它迁走也行。
迁到更加南边的地方也可以,这样的话,原来这地方更宽敞。
当时石碑耸立的区域,规划用途的是公园。
这个大块头在这里,也的确是有碍观瞻。
于是他就把事情和上级领导说了下,领导一听这个方案可行啊,马上就去写相关的材料。
有项目才会有拨款,或者说,有项目才会有政绩。
这也就是前面几年,每换一个领导班子,政策路子就会大变的原因。
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普通人管不着,也很少去关注。
这块石碑是几十年前立的,当时那批主持立碑的人,很多都已经做古了,哪怕在世也耳不聪目不明了,不会再有什么多余的声音。
这样一来,这个工程更是合适了,连着纠纷都没有。
刘秦宣和领导打完了招呼,然后对方飞快打好了报告,就把拆迁的任务,又派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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