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装那个什么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詹淑啸不以为然的说道,“洋人来咱们这里传教,弄得到处都是教堂,我看和民间的跳大神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就是华夏共和国内务部队统领对洋教的认识,让孙纲的心里又多了一层忧虑。
“这一次咱们的目的是为了不让民教双方矛盾激化,给外国造成军事干涉的借口,别忘了传教士都是受外国公使保护的,”孙纲说道,“我们现在不能和外国打仗,不能让老百姓盲目排外,也不能让那些无赖教民狗仗人势逼得百姓走投无路揭竿而起,结果到时候玉石俱焚。这一点你们一定要注意,我不是在和你们开玩笑,一定要找最可靠的人来办这件事,而且绝不能外传。”
厚泽和詹淑啸齐声答道。但他们走出屋子后,孙纲仍然能听见他们俩的偷笑声。
“但愿这戏别演过头了。”孙纲叹息了一声。
在处理完了手头的公务,把一些事情向黄兴交待了一下之后,孙纲离开了军务部,来到了他根本不常来的司法部,询问了一下最近各省生的“教案”。
现任华夏共和国司法部长的赵舒翘(前清时的刑部尚书)和副部长何启(曾是孙文的老师,和李鸿章有多年交往)很奇怪一直主管军务的孙纲怎么突然关心起“教案”来了,孙纲告诉了他们自己担心“民教相仇”一旦激化酿成巨变将导致天下大乱的局面,危及国家安全。他想要提前做好防范工作,赵舒翘和何启听后告诉孙纲,他们这些天也对此极为担心,因为自打华夏共和国成立后,满清王朝遗留下来的这个要命的“遗产”所造成的恶劣影响,已经越来越大了。
赵舒翘对孙纲说,华夏共和国立国之初。在国家政权交迭之时,各省的“教案”便有增多的趋势,这些案件的情形复杂。大体上不外乎有三种。
第一种,属于教民仗势欺压良善的,象山东泰安生地这类,“今岁立国之初,即有乡民抢教,牵连数府,到处响应。其事虽出于乡民之太过。其根实由于教民之太横,以平素本不安分之人,一入教中,便思寻仇报复,父兄亦可控告,邻里视同寇仇,欠债不还,转思反控。差徭不应,派累平民,每遇词讼,诚如宪谕,地方官畏之如虎,明知教民不是,反责押乡民。甚至教士为教民包揽词讼,该教民并不递诉状,但凭教士函片,即签票传人,差役之需索骚扰。片纸下乡,中业倾产,曲直未判,真伪未分,而良民已受无穷之累。且有因调处教案而讹索多端,复令乡民作乐放炮,叩求设席,以求了结。”这一类案子因为中国的地方官员畏于教会势力,一味“袒教抑民”,百姓失去了国家公权力的保护。开始采用激烈地暴力手段进行反抗。属于民愤极大的一类。
上次孙纲碰到的“民妇路边鸣冤”就是这种案子。还有象四川教案教士、教民横行、奸污妇女致死,而当地传教士竟予以支持等及湖北教案教士拐卖儿童。枪击家长致死的案例。
第二种,则是因为基督教会有着很强的“排他性”,在传教过程中不可避免的和当地民众的礼法习俗生冲突产生地案例(这主要是因为当年基督教的传教士们尤其喜欢借着西方列强的威风,以集体洗礼,打压别教作为对主的“奉献”),象最近生的贵州教案,就是法国传教士鼓动教民捣乱当地民众的传统习俗祭龙神,民众纷纷前往教堂与教民理论。教民则四处“扬言必须将控争之人按名拿究,方肯干休”,并施放洋枪,最终引起械斗的案例。
中国作为一个极度重视传统的社会,儒家思想一直占据着社会文化地主流,而其他的传统风俗习惯及佛、道、神巫等宗教和文化相互掺杂,由此形成了一个“弱势平衡”。外国教会的贸然闯入,打破了这样一种“弱势平衡”,其引的后果是很严重的。正如一些外国传教士自己也说:“所有的中国人,只要他们违背了他们国家的传统宗教习惯,特别是祖先崇拜,即将被认为是对祖国地背叛和对祖宗的忘恩负义。”
象不久前生在山东的信教妇女在家颂经,被其夫得知后逼杀的案例,也属于这一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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