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香气都融入到了鹿肉里,不浓不淡,正好与肉质的甘甜融合在一起。直到肉脯滑下嗓子,这味道依然停留在味蕾上,久久消散不去。
难怪唐宁远刚才端这碟肉脯呢,敢情他还真不是开玩笑。这样的肉脯,吃了一块,绝对会想念第二块,希望这样的美味能源源为断,片刻不要停止。
看来,这唐河虽有心疾,却仍能得他家公子喜欢,走到哪里都带着他,不是没有道理的。这道鹿脯,烤得着实高明,便是吃东西极为挑剔的绿竹,也不得不承认,这烈威所烤的东西,并不比她烤的差。
将肉脯刚刚吃完,傅衡便回来了,手里提了两个瓷瓮。
“咦,表哥,你提两个瓮子来干什么?”唐宁远来了兴致,放下肉脯,去打开盖瓷瓮的盖子,发现里面装着水,奇道:“这是什么?”
傅衡却不说话,看了绿竹一眼,才道:“自然是好东西。”
唐宁远正要再问,门外却传来了烈威的声音:“公子,表公子,我们回来了。”话声刚落,便手里提了一个瓮子走了进来。
有了烈威和唐安的帮助,屋里烤肉脯和澄清雪水的进度便快了几分。不一会儿的功夫,不光是傅衡和唐宁远吃够了肉脯,便是绿竹等几人也都分享了好些。
“好了,现在该喝茶了。”唐宁远摸摸肚子,满意地站了起来,指着绿竹道,“你上外边绕湖溜达一困,待他们把茶沏好了,我便叫你回来。”
绿竹看着墙椎摆成一排的瓮子。点了点头:“是。不过,在品茶之前,绿竹需要一杯白开水来漱口。”
“行,没问题。”唐宁远挥挥手,让她出去。
“哎,把披风穿上。”傅衡见那傻丫头咧着嘴傻乐着就往外跑,连忙将她叫住。
“哦。差点忘了。”绿竹吐了吐舌头。将披风拿在手里,飞快地跑出门去。原来在外面呆着还不觉得,这会儿从温暖的屋子里出去。骤然的变冷,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嗨哧”一声打了个喷嚏,赶紧飞快地把披风穿上。这才感觉暖和了一些。
“烈挚,带她到旁边的屋子里去。别冻着了。”傅衡的声音从屋子传来。
“是。”烈挚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下就到了绿竹面前,扯着她的衣袖道:“跟我来。”也不管她满脸的惊讶,一把将她拎到了离这儿不远处的一个屋檐下。开了门让她进去。
“烈挚大哥,你从哪里冒出来的?”那时出山看到过烈挚跟鬼魅似的从树上飘下来,绿竹便知道他应该是傅衡的暗卫。但看他这时全身没有一粒雪花。根本不像在外面呆久了的人,明知这种事不应该多问。还是忍不住满心的好奇,追问道。
烈挚却不理她,吩咐道:“一会儿出去将门关上。”说完,闪身就出了门,眨眼间又消失不见了。”
“唉,我要能有这样一身功夫,就好了。”绿竹羡慕地叹了一声气。
这间屋子虽然没有人住,却十分的干净整洁,家俱什么的都是齐全的。绿竹将门关上,坐在里面等了半晌,方见烈威过来拍门,说都准备好了。
对自己的舌头,绿竹还是很有信心的。想着马上有一笔丰厚的打赏可以拿,自己的存款又将增加一倍,绿竹就十分的雀跃。
可进门一看,她便傻了眼,面前林林总总地竟然摆了八杯茶。
有那么多吗?就算傅衡后来又提了两个瓷瓮进来,加上松雪和梅雪,也不过四种而已。怎么会有八杯茶呢?
“八杯茶,尝过之后,要说出些道道来。说得好,每杯给你打赏五两银子。”唐宁远满脸得意地道。
绿竹两眼倏然一亮。八杯茶,那就是四十两银子啊!
“宁远。”很显然两人就这个问题没商量好。一听唐宁远这奖赏,傅衡便皱眉瞪眼:“你别把这丫头惯坏了。刚才作的诗好,你赏给她十两一首,也就算了。这不过区区品茶而已,哪用得着那么丰厚的打赏?”
唐宁远一听,也回瞪道:“哪丰厚了?什么区区品茶而已?这八杯茶,不光要品,还能说得出些道道来。换了你,你也不一定能做得到,更不要说从没喝过茶的绿竹了。五两银子,我还觉得少了呢。”转身冲绿竹豪迈地一挥手,“打赏再加厚一点,如果这八杯都没说错,我再加十两银子。”
“怎么还加……”
傅衡急了,正要再说,绿竹却打断了他的话:“二位,二位公子,这个问题能不能等绿竹品完茶再说?说得对了,唐公子斟情打赏;说得不对,二位公子便连这个问题都不必再争。”
八杯茶呀,这从头尝到尾,就需要老长的时间。再让这两位这么争论一通,这茶非成冰棍不可。再争论还有什么用?
“说得对。”唐宁远得意地看了傅衡一眼,转过头来,“你赶紧品尝。”手一指,“白开水已给你准备好了。”
绿竹不再废话,拿着那杯白开水漱了一下口,便端起了第一杯茶。
说实话,品茶她不担心。好歹前世在爷爷的培养下,各种茶她见识过不少;这一世又有一条敏锐的舌头。太详尽的说不上,一二三还是能说得出些来的。她最忧心的,则是她这一世只喝过傅衡给她品的黄山毛峰。这要是喝到安溪铁观音,或是祁门红茶,她说是不说呢?说的话,这份见识从何而来?又是从过世的爷爷那里学到的?要是不说,让她眼睁睁地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从指缝间溜走,她非得几个晚上睡不着觉不可!
这可太纠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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