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满抬起头,向着丈夫看去,谢广眉目温和,透着宠溺,简直与方才在田垄上的盛怒判若两人,秦小满的心软了,她伸出胳膊,搂住了谢广的颈脖,将自己的额头贴近了他的脸庞。
谢广轻抚着她的长发,在她的发顶落上一吻,仍是温声哄着怀里的小娘子;“王家如今有地有房,小三儿也早已订了亲,不论他们家说什么,往后我总是会陪着你和孩子,将你和孩子放在心坎上。”
秦小满这才点了点头,轻声细语的说了句;“我知道。”
谢广瞅着她的小脸,见她仍是十分失落的样子,心里微微发紧,“那怎么还不高兴?”
秦小满瞧着面前的男子,一想着他之前跑马帮吃了那样多的苦,所挣来的银子却去给王家修房置田,而王崔氏非但不曾感激过他,倒反而恨他入骨了。
秦小满想起这些,就觉得难过。
“我没不高兴,我就是心疼你。”
“我有什么好心疼的?”谢广哑然。
秦小满垂着眼睛,慢慢道;“夫君这些年为王家做的事,我都看在眼里,我没想到,王大娘会这样恨你……”
谢广倒是不以为意,只摩挲着妻子的发丝,淡淡一笑;“这有什么,也值得放在心上?”
“你又为了我打了大妹一巴掌,只怕往后,夫君之前对他们家的好,都要被这一巴掌抵消了。”
“抵消便抵消,我也从没想过让他们承情。”谢广轻轻拍了拍妻子的肩头,道;“小满,因为大妹,照顾王家的确是我应做的事。”
秦小满看着谢广的眼睛,微微一叹;“我都懂,可我还是难过,就觉得你这些年太苦了。”
自幼丧父丧母,后被方氏抛弃,失去妻儿,就连一心相对的岳丈家,也从不说他一点好,只拿他当钱袋子,秦小满每次想起这些,都觉得心剐着疼。
“所以你才会在我身边,老天才把你给了我。”谢广勾了勾唇,将秦小满抱在怀里。
秦小满听了丈夫的话,眉目间生出无限温情,刚好这时腹中的孩子又轻轻的踢了她一脚,更是让她的心温温软软的,就连刚才在田垄上受的委屈,也都烟消云散了去。
京城,皇宫,凤宁殿。
“娘娘,老奴有要事禀报。”赵嬷嬷进来时,许贤妃正倚在美人榻上养神,听得赵嬷嬷的话,许贤妃睁开眼睛,向着四周摆了摆手,众人便都是行礼退了下去。
“说吧,什么事。”许贤妃支起身子,因着睡眠不足的缘故,眼底泛着淡淡的青色。
“大将军方才让人捎信给娘娘,说是沈府那边,八成是要动手了。”
闻言,许贤妃目光一紧,立时追问:“动什么手?”
“据说,沈大人连夜派人去了豫州,想来,定是和那秦氏娘子有关。”许贤妃听了这话,面色顿时变了,喝道;“废物,一群饭桶,本宫早已告诉过你们,一定要严守此事,决不能让凤藻殿那边知晓,倘若沈玉蓉先我们一步,将那秦氏给除了,咱们没了这张王牌,如何能扳倒
她?”
“娘娘息怒,老奴寻思着,那秦氏好歹也是沈德妃的亲身骨肉,她想来也不会那样狠心,要将自己的亲女儿除去……”“你知道什么,”不等赵嬷嬷说完,许贤妃就是喝住了她的话,轻蔑道;“沈德妃空有一副花容月貌,实则她的心比谁都狠,她瞒了咱们这么多年,谁也不知道她曾在民间生过孩子,如今这个秘密眼见着要被
捅出来,她定是会痛下杀手,要将那孩子杀了不可,给咱们来个死无对证。”
“娘娘如此确定?”赵嬷嬷也是当娘的人,怎么也不想不出一个女人竟会这般狠心,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是母亲?
许贤妃微微眯眼,缓缓开口;“本宫当然确定,因为,倘若此事换成了本宫,本宫也会这样做。”
赵嬷嬷心神一惊,不敢再说。
许贤妃眸光一扫,又道;“怀安还说了什么?”
“大将军还说,他已经命人截住了沈府的人,咱们的人马,定是会先沈府一步,赶到豫州。”“好,”许贤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意,颔首道;“怀安果真没叫本宫失望,沈府纵使有权有势,可那些府兵到底还是比不上怀安的手下,本宫定是要接秦氏进宫,沈玉蓉越想杀了她,本宫就偏要保住她
。”
“娘娘有大将军相助,定会心想事成。”赵嬷嬷奉承。许贤妃重新在美人榻上坐下,想起成化帝,便是气闷;“皇上这几日接连留宿在德妃宫中,一把年纪的人了,还竟爱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本宫就由着她在得意几日,等那秦氏进宫,看她如何与皇上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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