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馗将阮国公的叽叽歪歪嫌东嫌西一字不漏全数转给了大理寺来的快手,快手也是尽职的,快马回去将听到的话就给谢煜禀告了。
韦澜的尸体在京中的运河中寻到,尸体在水中泡了几日,整个发胀发臭,谢煜虽有了推测此人是慕王府先生,却不能百分百确认,因而特意想去请慕世子过来认上一认,让尸体早日抬下去焚化莫要污染了大理寺的前殿,却不想得了阮国公如此一句。
“大人,慕世子今晚不来,那这尸体……”大理寺丞拿汗巾捂着口鼻请示,“这尸体该如何处理?”
“处理?”谢煜脸色一沉,“就这样放着明日让阮国公与慕世子过来辨认!”
……
慕澈从前院用完膳,回了依兰院,他正欲进院,却发现旁边灯下等着一人。
“慕世子,”墨子澄手捧一坛酒,站在依兰院的月洞门前,和气而笑,“今晚月色正好,我想请了慕世子一道喝酒,慕世子可同意?”
慕澈目光移到墨子澄手中的那坛酒上,默默停顿片刻,拒道:“对不住,今日我已经累极,不便同子澄兄你一道畅饮,怕是要辜负子澄兄的一番美意了。”一顿,复道,“再则,我也不大会喝酒。”
墨子澄许是经历了之前的尴尬气氛而让能力得到晋升,眼见被拒,亦不介意,笑盈盈继续道:“如此,那我便不打扰慕世子休息,慕世子咱们改日再会。”
慕澈见他转身要走,忽然开口道:“子澄兄。”
墨子澄转回来。
慕澈道:“今年春闱主考之人乃是君愠,君愠喜丹青,尤其喜山水景画,但他为官却喜主张道家的无为而治,从不特意去抢政绩功劳。”
墨子澄一愣,瞬息作揖笑道:“多谢慕世子提醒。”
“不必谢,你乃是大娘子的表哥,我只是提及我所知晓的而已。”慕澈道,“我府中有一本自家表哥所摘抄的君愠手札,若子澄兄还未有,我明日让府中小厮送来。”
墨子澄再次一怔,顿时笑如艳阳:“我一江浙学子托了关系才厚颜住进阮府得了阮表哥照顾,如何会有这次主考之人的手札,我当初也去过书斋寻找手札,却苦苦寻不得,如今得慕世子相赠,在下感激不尽。”
墨子澄停顿一会儿,复笑道,“瞧我,都高兴的有些语无伦次了。”
慕澈垂下目光:“子澄兄真不必谢我,这乃是我府中刘表哥摘抄,我也只是借花献佛。”
墨子澄站在那儿又好好谢了一会慕王府的刘姓表哥。
他面上欣喜如潮,心中却暗骂刘衍的虚伪阴险。
明明刘衍手上有君愠手札,却故意来套他的话。
如此,刘衍是不是还有另外的事情隐瞒着他反来探他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