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浮欢原还觉得时间过得慢,没想到才说了几句话,竟就被人催促了。
楚梦萱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才恍然夕阳西下,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艳丽的晚霞透过窗格子洒照进来,似是给房间里的每一个物件、每一个人都笼罩了一层薄纱,殷红如血。
她和李曦瑶一起把温浮欢送去了景虚门,看着她依依不舍的上了马车。
虽然知道日后还会再见,但面临离别,她们二人还是抹起了眼泪。
温浮欢不忍再看,放下车帘,吩咐道:“出发吧!”
“是!”
车夫应声,挥鞭打在马背上,马车碌碌前行。
快要驶出皇宫外城的时候,车夫突然勒紧缰绳,把马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温浮欢在马车内问道。
“回沈姑娘的话,是太子殿下!”
温浮欢掀开车帘,只见外城的门口处,一袭绛紫色蟒纹锦袍的俊秀男子骑在高头大马上,横着挡在了城门前面。
她眉头微皱,弯身跳下来马车。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殿下万福金安!”她照旧礼貌而恭敬的行礼问候。
李奕晫眸色一暗,翻身跃下马背,大步走到温浮欢面前,凝眉道:“你马上就要嫁给闵王叔为妃,不必再自称奴婢了!”
“殿下此言差矣,只要奴婢一天还未嫁人,就还是宫里的人!”
“为什么?”李奕晫冷不防的问道。
“嗯?”
李奕晫欺近温浮欢,目光灼灼的望着她,“为什么会是闵王叔?”
温浮欢还是有些没明白他的意思。
李奕晫索性把话说开了。
“好,我换句话说——既然你需要用一场婚事来脱身,为什么那个人是闵王叔,而不能是我?”
“奴婢不懂,赐婚的圣旨是皇上下的,奴婢……”
“我看到了!”
李奕晫打断了她的话,眼神严肃的道:“那日我去醇央宫见父皇,有些事想要向他禀报,发现宫人都没在……”
他低下头,垂在身侧的手缓缓用力,“我看到、看到父皇对你……”
“你没看到!”
温浮欢倏然出声,皱眉望着李奕晫,厉声道:“殿下,你什么都没看到!”
李奕晫亦抬起头望着温浮欢,后者神情认真,眼神里隐隐含了威慑,让他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身在皇宫,该知道不知道会死,而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同样会招致杀身之祸!
她倒不是觉得皇上会因为这件事就杀了李奕晫,毕竟虎毒不食子,但是……君王的信任,少一分便是一分!
李奕晫知道温浮欢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们虽然相处的时日不多,但他深知以温浮欢的性子,若非她所愿,没有人可以逼她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