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父母早亡,曹贵妃可以说是曹慎这个大哥亲自带大的,长兄如父,所以从小到大,在曹贵妃面前,曹慎说话几乎都是以长者的语气。
“瞧大哥这话说的,”面对曹慎的责怪,曹贵妃得意一笑,不以为意道,“再一无是处,咱们泽儿将来不还是要接管这大渝的江山,成为那至高无上之人吗?
再说了,趁着现在空闲让他玩两年又何妨,将来接管了大任有他忙的时候。
退一万步讲,将来再不济遇着个什么事,这不还有您这个舅舅左右为他时刻护着航吗?能出什么事呀?”
看曹贵妃这一脸笃定的模样,曹慎气得是一口热血都差点喷出来,“你呀你,什么时候能长得心呢。
夜长梦多你晓得不?世上之事哪有绝对的,现在大位之事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你倒想高枕无忧了。
殊不知威胁都跑到家门口,下一步就有可能将你们母子赶出这宫殿了,你倒好,还有心情在这盲目乐观。”
“大哥您这是什么意思?”到了这会,曹贵妃终于看出了些许不对,疑惑道,“对了,你不是和皇上去运城了吗?这么晚怎么一个人突然过来了。这没听说皇上要回宫呀?”
“你说是为什么?既然偷着回来,肯定是有要事?”见曹贵妃这么半天才想起来问正事,曹慎更生气了,随手将怀里一幅画塞到曹贵妃手里,没好气道,“我这有一样东西,你先过过目再说?”
“这是什么呀?哟,原来是个画像呀。”曹贵妃边心不在焉的打开画像,边笑着问道,“不就是一十一二岁的孩子吗?有什么好看的?
“认真点,重点在脸上。”见曹贵妃这神情,曹慎强压着胸口的气提醒道。
“脸?脸有什么好看的?”曹贵妃嘻嘻笑着仍没有太当回事,
可是待画像全部展开,看到那孩子的五官,她人却是突然一定,手一颤,竟差点将手中的画给扔飞出去,“天啊,这什……什么情况?怎么会有人长成这个样子?”
看到曹贵妃的表情,曹慎心中一凛,“怎么?你也看出来了,觉得他和当年岳家那老爷子长得有些像?”
“这何止是像啊,这……这分明就是那个孩子呀,”曹贵妃指着画中之人,失声喊道,“你看这孩子唇下有颗红痣,我记得那孩子刚生下来时,唇下好像就有这么一颗红痣来着。”
“看来我的预感果然是对的,真的是他了。若非如此,皇上那天断不能突然改变决定,有这么反常的表现。”想到鲍统领当初呈上画像时,大渝皇的异常反应,曹慎了然道。
“可……可是也不应该呀,”略一思忖,曹贵妃忍不住质疑道,“当年,我不是说让他们直接处理了那孩子吗?怎么会活到现在呢?该不会只是长得相似而已吧。”
“我刚才已经盘问过当时经办此事的邓岩他们了,”曹慎看了眼不远处的邓嬷嬷沉声道,“他们说当时邓嬷嬷把孩子送过去时,因着恰逢寒冬腊月,那么冷的天,他们以为把孩子扔下山,必定会冻死无疑,所以就没有多管。
谁能想到,他竟然命这么大,在那滴水成冰的寒夜里,竟还真的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