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蓝从屋外走进来,“敢是得了风寒么?要不要叫太医来瞧瞧,你后日还要去太学给孩子们上课呢,要是传染给孩子们就不好了。”
天云破揉了揉鼻子,“原来你只关心孩子们,一点也不关心你夫君,哼。”
瑶蓝看他一眼,差点没忍住翻白眼,“你怎么这么幼稚啊,还跟孩子们争宠不成?我实话告诉你,要不是陛下赐婚让我嫁给你,我才不嫁呢!你倒好,条件还那么多?”
天云破:“……”
“我就是向夫人求点关注,也不行吗……”
他弱弱地说着,瞧瑶蓝一副河东狮吼的模样,娶回来之前可没想到会这样啊。
再说了,他堂堂太师,用正妻之位娶瑶蓝回来,难道还委屈了她不成?
越想越生气,他小声哔哔起来,“虽说大周民风开放,男女是平等的。可你也不能这样啊,为夫在朝为官,你只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对我这么不闻不问毫不关心……”
“嗯?”
瑶蓝正坐在妆台前欣赏玉扶命人赏她的白玉钗,闻言从镜中看向天云破,“你有什么意见,大声点说。”
“没,没意见。”
这话说得倒挺大声的。
瑶蓝白他一眼,继续道:“其实我也不是不关心你,你看,我都没说怕你传染给我不是?我是担心孩子们。孩子是大周现在的花朵,未来的参天大树,要是病了可怎么好?”
天云破又忍不住道:“我是大周现在的参天大树……”
“你这棵参天大树长歪了,根不正则心不正。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话,什么叫做我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么大一个太师府,我不用打理账目,不用管教下人的么?你每天早出晚归就看到我吃早饭和晚饭了,哪里知道我白日在家要做多少事情?”
天云破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可是我偶尔休沐在家的时候,也没见你有多少事情啊。”
镜中,瑶蓝的脸现出一丝可疑的红晕。
还没等天云破看清楚,她恶人先告状道:“那是赶巧!你休沐在家的时候我赶巧没事,喂,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索性扭头,凶巴巴地看着天云破,“你是说我在家吃闲饭咯?你是想让我天天那么劳累累死不成?你要是不乐意,我这就求了陛下仍回长生殿去伺候,才不在你这太师府受窝囊气呢!”
别人家夫人一生气,就说我要回娘家去,让我爹我兄弟来收拾你。
瑶蓝倒好,一生气就说要回长生殿,她要是把玉扶搬出来撑腰,谁能掌得住?
天云破连忙起身抱住她,“夫人,我的好夫人,有话好好说,怎么拌了两句嘴就要去找陛下呢?”
瑶蓝被他搂着腰,想挣脱又挣脱不得,两只脚腾空踢来踢去无可奈何。
“快放开我,是你嫌我的,又嫌我不干活,又嫌我不关心你。我在长生殿也是这样的,陛下从来都不骂我,凭什么你能说我啊?”
这话说得倒是事实。
瑶蓝在玉扶身边也没少闯祸,玉扶却一次都没责罚她,反而待她一直宠信有加。
天云破心中暗想,都怪陛下把瑶蓝惯坏了,现在他如何重振夫纲驾驭得住瑶蓝?少不得,这个家由她做主了。
他立刻哄道:“好好好,我保证再也不说了,再说我就是小狗,怎么样?家里的事情你高兴了就管管,不高兴就留着给我下朝回来管,你就负责美美地做你的太师夫人,好不好?再有,我身体强健得很,不用关心也不会生病,是我不让夫人关心的,不是夫人不关心,好不好?”
这一番话说下来,瑶蓝乱踢的脚终于安分了。
“这还差不多。”
都这样了还只是差不多么?
不论如何,天云破舒了一口气,“夫人觉得差不多,那就是还有可改进之处。为夫一定继续努力,让夫人在太师府过得欢快又舒心,可好?”
瑶蓝心花怒放,眼角眉梢尽是笑意。
看来这下是满意了。
“那好吧,我不回宫去了,你放开我。”
“那怎么行?我还没说完呢。”
天云破眼睛一转,把她搂得更紧,“你喜欢小孩子……那咱们就自己生十个八个,你说好不好?”
说罢打横将她抱起,朝内室床榻而去。
“放开我,你这个流氓,老不正经的!”
瑶蓝一边挣扎一边骂他,声音很快便化成含糊的呜咽之声,渐渐婉转在梨香气息中……
两日后,天云破到太学中上课。
玉扶对太学十分重视,加上这些通过入学考试、精挑细选出来的学生们,不是官宦世家就是贵戚宗亲,故而让朝中有才学的大臣轮流来给他们上课,也不算委屈。
朝中大臣都以能被选中来太学上课为荣,可惜不是什么人都有这个资格的,需玉扶亲自核准了方可。
天云破见瑶蓝喜欢这些孩子,越发不敢怠慢,提前准备了许多功课。
不想到了太学中,才发现气氛有些古怪。
这些孩子都用一种含着敌意的目光看着他,甚至有些不屑,看得他一脸莫名其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穿的是瑶蓝亲手挑选的月白色儒衫,头上戴的是普通冠带,既不过分奢华又显得文质彬彬。
难道孩子们不喜欢吗?
他一头雾水地进了屋,只见华裳和顾元璋还算正常,便同华裳悄声道:“公主,发生什么事了?”
华裳装傻地歪了歪头,“什么事?没听见什么事呢。”
天云破又看元璋,元璋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朝着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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