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不能确定那把剑就是子午阴阳剑,不过它有别于其他,应该也不普通。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怎样拿到它:一来我们手边没有称手的工具,光靠四肢肯定不行;二来就算能够得到,我们也无法保证宝剑不会就此摔落。几个人面面相觑,又同时看向了阿安。
阿安摇头道:“藏剑之人既然敢把剑藏在这儿,而且千百年来,也未曾见有人动过,自然不会那么简单,我也没办法。”他转移话题,问陈水寅道,“你怎么知道这其中的蹊跷?复视效应是什么?”陈水寅微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很高明的东西。我们平时盯着某样事物,尤其是细小的事物,时间久了,会形成视物双影,也就是复视。这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
顿了顿,他接着道:“只不过,这洞中的剑阵,却不是咱们自然状态下出现的复视反应。我总觉得,是摆这剑阵的人刻意制造出来,迷惑闯入者的。虽然还没太明白,他是如何办到的,但是……这不简单。”陈水寅说完,见查彩儿满脸焦急看着自己,愣了愣,招手喊走。
阿安却站着没动。我们以为他入了迷,本不想再管他,阿安却招手喊我们停下,冲我们眨眼道:“我们是不会打这子午剑的主意,但不代表其他人不会,比如……”他故作神秘地笑了笑,见我们果然都停下了脚步,这才接口道,“你们要找的那个人。”
“文君?”于人杰皱眉道,“他要这把剑干什么?难不成他想当大将军?”
阿安笑而不语。查彩儿忍不住嚷嚷道:“文君哥哥才不是这样的人。要说这世上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无欲无求,我认识的文君哥哥绝对算一个。你别含血喷人。”
阿安仍旧不置一词。陈水寅正要劝她,他身旁与阿安面对面站着的文乙突然喝道:“什么人?”话音刚落,我们就见洞顶石廊另一头飞快闪过一条人影。
文乙和我作势要追,于人杰拉住我俩道:“别追,小心有诈。”那人影听到我们说话,却又折了回来,施施然从阴影里出来,冲我们微笑道:“怎么会是你们?”
“小君哥?”“文君哥哥!”文乙和查彩儿同时惊呼道。
我们见来人戴了副无框眼镜,穿着白衬衣,皮肤白净,一副文质彬彬的知识分子模样,心道原来这就是我们找了许久的文君。文君推了下眼镜,冲我们微笑颔首,看到阿安,微微有些讶异道:“这位是?”查彩儿蹙眉道:“你俩不认识?小师父说是你让他带我们过来的。”
查彩儿话语中已经开始对阿安生疑,阿安却依旧无动于衷,只冲文君拱手作礼道:“施主当真贵人多忘事。您忘了,几日前,在前山太乙观,您和家师还打过照面?”
文君眉头微皱,见阿安目光炯炯盯着自己,这才恍然道:“原来是太乙观的师父。在这洞中呆了许久,倒给忘了,得罪得罪。”文乙见他俩确实相识,放下心来,上前凄然道:“小君哥,我哥他……他……”说着指着地上文甲的尸身哽咽起来。
文君叹了口气道:“我躲在这深洞之中,本就是不愿你们找到我。你们又是何苦?”
查子儒冷笑道:“现在外头这么乱,你以为你能脱得开身?别说我们为了找你,死的死,伤的伤,就是我祖祖他们,在外头同样不比我们轻松多少。你可倒好,往这洞里一躲,让这么多人分神来陪你捉迷藏。”查彩儿怒目看向他,让他闭嘴。查子儒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文君仍旧摇头叹道:“我知道,躲着你们,是我不对,但我也是不想为难大家。”他看向文乙和查彩儿,温言道:“如果你们以为,我文君是个胆小怕事的懦夫,那我也只能认栽。我会只身跑到这儿来,一来确是为了躲避;二来,是因为我找到了解决所有问题的办法。”
阿安见他手指着头顶的子午剑,挑眉问道:“这把剑?这把剑有什么用?”我心道之前明明就是他告诉我们子午剑的妙用,现在为何要再问一遍?心中纳闷,却也没开腔。
文君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相传这把剑是神农炎帝的佩剑,能号令天下精兵,为己所用。当然,仅仅靠这把剑是不够的,还得有当年铸造大师亲手打造的黑铁冰鉴虎符。三者合而为用,为当世德才兼备且具帝王之气之人所用,便可无往不利,阻止这场浩劫。”
见我们听得出神,文君转身看着高悬洞顶的铁剑,幽幽地道:“我在这儿等好几天了,虽然知道子午剑近在眼前,无奈单凭个人之力,还是没法取剑。所以,”他转回身来,看着阿安笑道,“得知你们在找我,我才会央小师父,安全地带你们过来。”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文君的话矛盾重重,而且隐隐有种感觉,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小伙子很不真诚,尤其是他边说话边推眼镜的小细节。我妈以前训我的时候说过,人有时撒谎,因为心虚,会不自觉地出现一些出卖自己的小动作——可能真是我曾家多疑的生性作祟吧。
阿安摇头道:“我还有一事不明,希望施主能替小道士解惑。如果这子午阴阳剑真有撼天动地的能力,炎帝当年命人封存此剑,必是因为它戾气过重。如果我们将其带出,恐怕弊大于利,非但阻止不了这场浩劫,很可能我们反而都成了制造这场浩劫的元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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