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瞬间在我的白衬衣上绽开。我只觉得心口一阵刺痛,眼前变得模糊起来,只隐隐看到邹易和于人杰焦急呼喊的脸,却听不清他俩在喊什么。丁湖一脸懵圈站在我面前,渐渐脱离我的视线。我感觉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后脑一疼,两眼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幽幽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邹易三人围在一旁的石桌前,满脸凝重,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我起身一看,见他们仨手里都拿着牌,登时怒不可遏——他娘的老子都快挂了,这三个畜生居然还有闲心斗地主!
见我醒来,邹易瞟了一眼,轻描淡写地道:“醒了。”于人杰和丁湖放下手中的牌,转过身来,盯着我的胸口,一副早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我见他们三人举止反常,疑心自己其实已经死了,眼前看到的一切,不过是死后的幻象。丁湖指着我的胸口道:“你自己看。”
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我上身不知何时竟赤条条的,胸口原先被丁湖捅刀的位置,竟然毫发无伤!于人杰摇头叹道:“小爷我还以为你真挂了,差点送这小子去陪葬。早知道你这么牛掰,当初哪还需要我和邹小仙儿鞍前马后地护着?”
丁湖正色道:“一水发现不了也很正常,毕竟没人会蠢到捅自己来验证奇迹。”
要不是我打不过他,我真想一刀给他捅回去。邹易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一水有这个能力?”丁湖难得地笑了笑道:“是陈阿姨告诉我的。”“我妈?”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满心怀疑自己是不是她亲生的,这坑儿子咋还没个下限了?苦笑道,“她在哪儿?”
丁湖道:“几天前她找到我,让我帮她这个忙,然后就走了,说是先去武汉给你铺路。”
我心道她这哪是去给我铺路啊,分明就是找我小姑逍遥去了,心中一片悲凉。
于人杰若有所思地道:“一水这个技能有BUG啊。你们看,他虽然拥有不死之身,自愈能力堪比金刚狼,可他会晕厥啊。有这时间差,别人不管干什么,时间上都足够了。”
丁湖盯着我,似笑非笑地道:“我骤然发难,他肯定心慌,晕厥是难免的。第一次总会这样,慢慢适应就好了。”我心中暗骂适应你妹啊,谁没事天天让人捅着玩?忽然觉得相比丁湖能让别的生物起死回生,我这半死不活的潜能简直弱爆了。
邹易见我一副欲哭无泪的倒霉样,知道再聊下去我估计得崩溃,转移话题,问丁湖喊我们到僰王山来干嘛,总不可能喊我们来游山玩水,或者参观他的新窝。
丁湖依旧似笑非笑地道:“喊你们来的不是我,是曾仲闻和陈阿姨。”我们仨忍不住同时“啊”了一声。丁湖似乎很满意我们的反应,幽幽地道:“一水,你一定以为你二叔已经死了,是不是?”见我点头,丁湖冷笑道,“茅一扬当初能假死,曾仲闻怎么就不能?”
其实当初我们从湘西到贵阳,再到后来从皇仙川突围,我也已隐隐意识到,二叔并没有死,只是后来,不管二叔以何种方式出现,他给我的感觉,却与当初在湘西时很不相同。我不清楚这究竟是我个人的错觉,还是二叔经过那次假死后,心性发生了很大改变。
眼下再次从丁湖口中得知二叔活着的事实,我心中却已波澜不惊,或许因为我爹的死,又或许,我已习惯于二叔对我感情上的欺骗。丁湖见我很快就冷静下来,似乎有些意外,盯着我的脸道:“文派背后的大靠山,相信你们也见识过了。你们曾家,也是他的人。”
丁湖告诉我们,二叔当日假死,其实是文派和曾家共同演的一场戏。我爹妈和小姑其实一直都知道二叔活着的消息,只是为了保护我以及曾家的秘密,他们不便向我袒露。
我爹妈他们在明,二叔在暗,曾家其实一直都在和文派合作,共同帮那位大靠山做事。
茅一扬那件事,让二叔的身份,以及八极的背景同时暴露。上头怪罪下来,二叔与文派没办法,这才在我们,还有隐藏在暗处监视我们的武派势力眼皮子底下,上演了这么一出苦情戏。为了让这出戏更显真实,除了二叔的手下和文派的前辈,我们全被蒙在鼓里。二叔以我的眼泪作掩护,成功骗过武派的眼线,以另一种身份隐藏在暗处,继续为上头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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