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动身前往张家。路上邹易担心张养韬的安危。米又说张养韬目前还算安全。红红半夜潜入张家,想要对张养韬下手。幸好黄百川等人事先有准备,及时制止。
红红身手敏捷,黄百川一干人等竟抓不住她,让她逃了出去。
想到红红那张乖巧俏丽的小脸,我就觉得心中隐痛。我们万料不到,她居然就是那具虿尸。如此说来,先前她在苗族洞葬岩洞中所说的一切,不过是骗我们的。她口中那个被女尸拖走的妈妈并不存在,而石棺之中,定然也没有她妈妈的尸身。或许我们碰到她的那天,就如黄百川所说,她不过是想回到“居住”过的地方怀念一番——或者拿些什么东西。
我又突然想到一件事:如果当日那个替我们解围的,并非红红口中说的妈妈,那这人又会是谁?难道真是秦仇?红红先前盯着的那摊血,莫非是他留下的?
我不敢把这件事告诉米又,怕她担心。这么心乱如麻地坐了一路,下午时分,我们到了张家门口,见除了张养韬等人,还有几个素未谋面的人。与张养韬并肩站着的老者,留了一把花白的山羊胡子,精神抖擞,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米又冲张养韬等人打了招呼,挽着那老者的胳膊撒娇道:“阿公,你们怎么跑这儿来了?也不告诉小又,好歹到家里去坐坐。”我们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老者就是米又口中所说的昆明本家。阿公含笑扫了我们一眼,呵呵笑道:“你阿爸是米家主事,事务繁重,眼下又是多事之秋,就先别去叨扰他了。回头办完事,我再找他喝两杯去。”
米又给两边相互做了介绍。跟着米家阿公来的,还有米又的几个本家叔伯。张养韬将众人迎进屋去,吩咐管家备茶。到了书房,米又问昨晚的情形。张养韬面露感激看着阿公等人道:“多亏阿公及早提醒才逃过此劫。”阿公摆手道:“我可不敢揽功,还得多谢这位小友。”
众人见他手指着我,连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感到莫名。米阿公笑着道:“是这位曾小友在贵阳的朋友告诉我们尸皇的情报,我们一推测,料想不对,这才侥幸救下张先生。”
我心说我们前些日子在贵阳确实碰到不少人,但真正算朋友的屈指可数,阿公口中的这位朋友,难道是乌典赤,或者秦仇?阿公见我也一脸茫然,似乎有些意外,凭着记忆在脑海中快速搜索,瞪眼道:“对了,曾小友的那位朋友,自称姓林。”
姓林?林思祚!我登时反应过来,心下纳闷:我们与那林思祚不过一面之缘,他干嘛要帮我们。当然,以他的实力,确实不难发现武派的举动和目的。我只是不明白,他一个生意人,为什么要对八极的事那么上心?还是说,跟我二叔一般,他其实本身也是八极中人?
我问他们有没有人认识林思祚。张养韬和米家人都摇了摇头。王季皱眉支吾了半天,不是很肯定地道:“我在武派卧底的时候,倒是有听说过这个人。好像武派也挺忌惮他,听说是个小霸王,表面上是生意人,其实跟上头和军界都有联系。一水兄弟是怎么认识他的?”
我把在贵阳的经历告诉了他们。张养韬等人凝神想了很久,也没人想出个所以然来。
米阿公朗声道:“既然是曾小友的朋友,而且确实帮了我们的大忙,咱就权且信他。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那具尸皇,在它完全觉醒之前将其消灭,否则后患无穷。”
我们听米阿公嘴上一口一个“尸皇”,根本没把红红当人看,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虽然明知红红就是尸皇的事实,但几日相处下来,除了确实不该对我们下情蛊,她倒也没对我们起什么歹念,真要亲眼看着她香消玉殒,我们多少有些于心不忍——尤其是米洛。
见我们沉默不语,米阿公以为我们毫无头绪,喝了口茶道:“我听朗达说,那畜生在你们身上下了蛊。它既已复活,恢复部分自我意识,自然不会无端这样做。我倒有个主意,不知道几位愿不愿意听。”邹易微笑道:“前辈但说无妨。”
米阿公的主意确实不算什么高招,甚至多少显得有些残忍——不单对红红残忍,也对我们残忍。他的想法是,红红对我们四人下情蛊,定然是想蛊惑我们为其所用。我们不如将计就计,假意并未发现自己身中情蛊,与红红缱绻,趁她不备将她抓获。
米洛当先举手道:“我去!”米又慌忙拦下,呵斥道:“谁都可以,就你不行。你那点定力,就怕你……怕你假戏真做。”这话说完,她的脸唰地一下变得通红。
说实话,我们三个都不太愿意接受这个提议。于情,我们并不想欺骗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的感情——虽然她也只是在欺骗我们;于理,红红毕竟是米家盘口出逃的虿尸,理应米家人亲力亲为,米洛既然有心,他才应该是最佳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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