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是好院子,可任我行来了,再好的院子也能瞬间给你砸个稀巴烂。
他气势汹汹地闯进院子里来,三两脚就将唐无乐平日里精心照料的那些花草踢得七零八落。
看来解忧花给这老匹夫带来的伤害比东方不败想象中的还要大。才不过半月光景,这不可一世的老头就已经憔悴衰老得好似油尽灯枯了般。那一头神气的白发如今失了光泽,眼下黑青浓重,看起来比他的实际年纪还要大上许多。
“东方不败!你给我出来!”许是长久的伤痛让他有些神经质,一进到院子里便大声嚷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了。向问天默默跟在他背后一言不发,显然也是这些日子对理智全无的任我行觉得厌烦。
那老匹夫在院子外面拆东西,青年当然不敢就这么出去。若是被他发现了,只怕就见不着明日的太阳了。
‘砰!'房门被毫不温柔地踹开,木屑飞溅:“鞋子都在地上,人跑到哪里去了?!”屋子里空荡荡地一目了然,已经没了青年的踪影……
……
‘笃、笃、笃……’脚步声不紧不慢,每一步,都好像踩在人的心尖上。
雕花的木柜是镂空的,有些许的微光透进里面来。东方不败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泄露了一点儿的呼吸声,让人发现。
任我行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却什么也没找到。
走过柜子旁边的时候,遮蔽了光线的暗影划过视网膜,青年闭了闭眼,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心如擂鼓,好似在怀里揣了什么毛茸茸的小东西。东方不败咽了咽口水,感觉到时间似乎只有自己绵长而沉重的呼吸声。只是蓦地!有什么东西划过了他光裸的脚踝!吓得他差点儿叫出声来!
青年只动了动眼珠子往下看,就见黑暗里……一双亮晶晶的猫眼盯着他。桂花糕蹲坐在青年双腿圈出来的空隙里,真好奇而无辜地注视着他。
东方不败闭起眼睛,觉得自己实在是倒霉透了。他抖着手指,却又不敢去碰着猫儿,万一它一叫,他们两个都要玩完。
桂花糕在黑暗里歪着脑袋,饶有兴趣地盯着东方不败看,似乎是对他的奇怪举动感到很好奇。柔软的肉垫拍了拍青年的小腿,吓得他微微颤抖起来。
东方不败哆嗦着手指伸到桂花糕面前,那猫儿见那根指头白生生的,忍不住叼起来用牙齿在上边儿擦来擦去。
“喵~”玩的开心了,桂花糕忍不住从喉咙里咕哝一声。青年泄气地闭了闭眼——完蛋了!
果然,下一秒……柜门被猛地打开。一双手狠狠把他从里边儿扯出来,连带着桂花糕一起暴露在了任我行的目光下。
原本玩得开心的猫儿猛地飞出了柜门,在地上像个大白球似的滚了两圈,一头撞在墙上,晕晕乎乎不知怎地回事。
青年也摔在地上,跌了个头昏眼花。
“终于找到你了!”任我行开心地道。他两眼发虚,头发散乱,像个疯子一样地道:“东方不败!你这个小贱人!”
东方不败伏在地上,连回他话都不想。横竖也打不过,青年闭了闭眼,打算就这么任人宰割了。
“小贱人!你可知我找你找得多辛苦?”披头散发的老教主道。他摸了摸青年露在袖子外那一截白生生的手臂:“我做梦都想抓住你哪!”
东方不败缩了缩手,终于忍不住道:“抓住我了?你想怎样?”
“怎么样?”任我行嘻嘻嘻地笑起来:“抓住你了,自然是要剥你的皮、抽你的筋、折磨得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才解恨了!”他笑起来的脸扭曲极了。想来也是,唐无乐和东方不败把他害得这么惨,任我行只怕做梦都想狠狠地报复两个人。
“哦?”东方不败见他这样不正常的样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向问天在一边冷眼旁观,恐怕他是已经心灰意冷了——任我行这样不正常,哪怕东方不败死了,他也无法再坐回教主之位了。
“你就不怕杀了我,你自己也要死?”青年盯着任我行的眼睛,虽然面对这疯疯癫癫的老头心里发着虚,可至少表面上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
“死?”任我行似是听见了什么不可理喻的话,他哈哈笑起来:“我怎么可能会死?老夫乃是天命之人!寿比天长!”
东方不败垂了垂眼:“哦?是吗?可是你身上的毒还没解呢?你就不怕发作起来……比死了还难受?”他偷偷在睫毛底下瞟任我行,手在袖子里握成了拳头。
“毒?”任我行好似忽然想起什么,原本得意洋洋的脸一下子啊僵住了。他愣了一会儿,忽然一巴掌猛地打在东方不败脸上!
‘啪!’东方不败被他打得趴倒在地上,满口都是血腥味,两只耳朵里嗡嗡地响。他还没从刚刚那一巴掌里回过神来,任我行就揪住他的头发,把他往屋子外边儿拖:“快说!裴元在哪里!我要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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