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末晚想了想,还是独自一人上楼去了。
太久没来了,走廊竟然都变得有些陌生,看着缓步台前挂着的那幅油画,她竟然觉得这里仿佛是她的前尘往事,有股飘忽不定的悲怆。
站在彭媛卧室门前,她抬手,敲了敲门,里面一片死寂,没有人回应。
有些艰涩,但唐末晚抿了抿唇,还是开口了:“妈。”彭媛依旧没反应,唐末晚有些受伤,想起她在韩静语这件事情上流露的难过,心头更是有些怨怼,抬手又敲了两下门:“妈,你能不能开下门,咱们能不能聊聊,为什么我们明明是母女却会沦落到比陌生人
还陌生的地步,你不觉得你对韩静语这样一个陌生人的关心都超越了我吗?”
回应她的,依旧是一片死寂。
一个荒诞而古怪的念头忽然从她的脑里一闪而逝,紧紧是一瞬间的流窜,却被她紧紧抓住了:“妈,我怎么觉得韩静语才是你女儿,当年你不会把我两给调包了吧。”
依旧,没有回音。
她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发泄下内心的不满而已,她虽心伤,却也没有那么难过,哀莫大于心死吧:“算了,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她下楼来,对傅绍骞说:“我们走吧。”
她脸色不愉,傅绍骞已经猜出结果。
唐镇远留他们吃完饭,唐末晚摇了摇头:“不用了,唐叔,麻烦您照顾她吧,我是不受欢迎的,还是别出现的好,我们先走了,您保重。”
不管唐镇远怎么劝,唐末晚还是走了。
她坐在车上,脸色有些难看,十指攥的死紧,像是自己在跟自己叫劲。
车子穿梭在黑夜的迷离霓虹中,市区的马路光怪陆离的繁华,她吸了吸鼻子,有些难以自持的失落夹杂中浓重鼻音间,车子正好路过一家新开张的酒吧,她突喊一声:“停车!”清冷夜色下的车子,缓缓停靠在路边的绿化带旁,她望着在夜火阑珊中闪着蓝色幽光的牌子,又侧目看了他一眼,黑暗中的男人,脸廓线条立体鲜明,眉眼清隽又成熟,白衬衫黑西装,如此的长身玉立,
而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睛,也定定落在她白玉般的脸上。
不等她开口,他已经解开安全带:“哦,我突然想喝点酒,去喝一杯如何。”
她黑色的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有些小小的犹豫:“可是你待会儿还要开车。”
他的眼底蕴含着只有她能看到的深情:“不要紧,我找人过来开走。”
傅绍骞无疑是纵容她的。
这家酒吧才刚开始营业,里面顾客还不是很多,酒吧内的音乐也没有震耳欲聋的喧嚣,反倒是舒缓的轻音乐,只是镭射灯照的人有些目眩神迷,好一会儿唐末晚才适应过来。
他们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侍者上来问他们喝点什么,傅绍骞示意唐末晚点,她要了一杯蓝调,后来又觉得不带劲,问傅绍骞:“能不能开瓶酒儿啊。”
傅绍骞示意她随意,她咧嘴一笑:“有什么好介绍吗?”侍者从傅绍骞一进来,就已经从他卓然不凡的气势上猜出了他非凡的身价:“我们这里最好的酒是1992鸣鹰,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