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站这次真的是铁了心要偏心傅绍骞到底了,连抢人老婆这种损阴德的事情都做的出来,真的一点儿也不顾忌他的感受,当时傅成光虽然什么都没说,不过从傅成光那摇头的样子中,傅子慕还是看出了同
情。
他一个向来在花丛中无往不利的花花公子,居然落得叫自己父亲都同情的地步,叫他怎么能甘心呢。
车窗缓缓摇下,露出傅子慕那沉寂的有些可怕的脸,唐末晚震惊的往后退了两步,逃避的意味相当明显。
傅子慕漆黑的眸子定在她身上:“上车。”
唐末晚立刻摇头:“对不起,我上班时间到了,我得回去上班了。”
“上班?你陪着谢依人逛了一上午的街,又陪着傅绍骞吃了午饭还来这里买方巾的,现在跟我说上班?不觉得很可笑吗?”
唐末晚闻言,震惊的倒抽了一口气:“傅子慕,你跟踪我?”
他不出声,权当默认。
她有些恼怒的往前走,他也没动,只是从旁边拿了一个挂着流苏的书签静静的拿在手里,微风摆动,吹的底下流苏轻轻晃悠,如麦浪,透着安静的唯美:“唐末晚,这个你不想要了吗?”
唐末晚闻言脚步一顿,回头,见那被他拿在手里的书签,立刻沉下了脸,大步折返,伸出手:“傅子慕,还给我,你这个卑鄙小人。”
他只是笑着,将书签收好:“行,那就上车吧。”
唐末晚顿时陷入了两难的抉择,站在原地良久未动。
傅子慕的耐心,似乎终于告罄,他发动车子,目视前方悠悠道:“既然你不想上,那我就不会勉强你。”
车窗缓缓摇上,他的容貌逐渐模糊。
唐末晚却在最后一刻跳上了车子后座。
傅子慕哂笑:“真没看出来这个书签对你那么重要。”说着,猛踩油门,车子如猛虎般窜出。
唐末晚心惊胆战的坐在后座,不敢出声,更不敢再次刺激傅子慕,小命在他手上还是先老实点吧。
傅子慕那紧抿着嘴的侧面,线条冷硬,唐末晚还注意到他手边与当初傅站给自己的一模一样的文件袋,心一震,似乎有点儿明白傅子慕来找自己的意思了。
拉着车把的手也逐渐松开,坐直了身体,静静等着他停车。
她也没等多久,傅子慕将车开到了就近的地下停车场。
地下停车场幽暗,安静,倒真是个谈话的好地方。她慢慢吐出一口气,用尽量平和的语气道:“傅子慕,我们好聚好散不好吗?你可以继续追求你的如花美眷,我可以继续安静的过我的大学生活,你还可以继续跟唐宛如牵扯不清,我也不会妨碍你们,哦,
对了,手机已经被你丢掉了,你跟唐宛如的那段视频也石沉大海了,也不会有人威胁你们了不是吗?不是挺好?”
“好聚好散?你说好就好?”傅子慕的声音在这个密闭的空间是那么冰冷,仿佛让人坠入冰窖似的。
唐末晚勉强维持的笑容都有些僵硬:“难道不好吗?”
傅子慕突然扭过头,双目赤红的盯着她,他这个星期被困在公司,没日没夜的加班,她却在那里跟傅绍骞亲亲我我,还住进了傅绍骞的别墅,叫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他拿起手边的文件袋,恶狠狠道:“这个,你也收到了吧。”
唐末晚不敢说谎,唯有点头。
傅子慕冷笑:“行啊,看来你是巴不得跟我脱离关系呢。”
这点上,说实话的话,当然也是真的。不过她已经不敢继续刺激傅子慕了,于是只好缓和声音,晓以大义:“傅子慕,我知道你这次肯定觉得面子上下不来,觉得在我这里惨遭滑铁卢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可是你换个角度想,我跟唐宛如嫁给你
们父子两,本身就是不正常的伦理关系了,而且再加上你跟唐宛如的关系……你叫我怎么接受的了,对不起,我不是圣人,我真的办不到。所以,希望你也别生气了,把书签还给我吧,那对我很重要。”
“哦,对,你跟唐宛如嫁给我们父子两是不正常的伦理关系,你嫁给傅绍骞,就跟平起平坐就正常了是吗?”唐末晚不是这个意思,可是被傅子慕扭曲的,她就是那种爱慕虚荣趋炎附势的女人。她知道在说什么也没用,只能继续好言相劝:“你那么多女人,又不差我一个,何必非得跟我纠缠呢,我只想安静的生活
,安静的读完大学考研考博,将来找个稳定的工作,可是跟你的婚姻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预计,现在,我们都解脱了不是吗?”
“解脱?”他现在根本不觉得是解脱,反倒是痛苦。
他喜欢的东西还没到手就被人抢走了,这种滋味,比当年失去唐宛如的时候要难过百倍。
“贱人!”他忍不住骂出了声,“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跟唐宛如一样下贱,跟你妈一样不要脸,滚——”
他如负伤的猛兽般一声咆哮,吓的唐末晚都不敢多呆,连滚带爬的跳下了车,他绝尘而去。
她回过神来才懊恼的跺脚,她的书签,又被他拿走了。
那个书签,她看的很重。那是她所有年少希望和梦想的寄托,每当在唐家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她就看看那书签,给自己打气,看着看着,勇气和希望就滋生了。
其实就是这份坚定的希望再见陆云深的信念一直支撑着她走了过来,现在却被傅子慕拿走了。
眉心皱的死紧,心像是被人挖走一块,痛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但傅子慕的出现,是不是真的证明他们已经解除了婚姻关系?
今天这也算是一桩喜忧参半的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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