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夫人眉目一喜,阮卿禾却满目愤恨:“可乔姐姐却说……凌大哥对阮卿竹一见钟情,不日便要上府提亲。”
一想到那人俊逸的眉眼潇洒的风度,阮卿禾眼中便浮现出淡淡痴迷,可一想到这人不日便要上门提亲阮卿竹,心中更似火烧铁锤般。
阮夫人心头一颤,看着阮卿禾失意的模样轻抚她发梢,微眯了眼道:“禾儿莫伤心,娘定会给你找一个如意郎君。”
“玉莲,带小姐回房休息。”阮夫人眼眸深深,想起此前正派了李嬷嬷去暖香斋完成那日教诲,也不知进行得如何。
刚想着这一遭,院子外便有一老奴捧着书小跑进来。
“夫人,老奴……有负夫人重望啊!”那老婆子一进屋子,便扑倒在阮夫人脚下,痛声哭诉。
阮夫人眉头一皱,见她哭皱老脸,当即略带不愉道:“何事这般大惊小怪?”
李嬷嬷将那女德放置脚边,捧着阮夫人脚边衣带,哭诉道:“老奴奉夫人的命令去往暖香斋,要将那日教诲完成,可大小姐却以太傅来威胁老奴,老奴实在是不敢得罪大小姐啊……”
李嬷嬷将阮卿竹所说之话一一道来,阮夫人当即面色一厉:“什么?她当真如此说?”
“老奴不敢欺瞒。”
阮夫人脸色一青,后又转白,最后落在微怒上,一拍手道:“好啊!倒是长了胆子,我苍麓历来重孝,她得了太傅大人几分赏识便这般无法无天,日后还如何了得!”
又想到提亲之事,阮夫人眼眸一转,看向跪伏在地的老奴:“你且去吩咐一声……”
李嬷嬷一听,顿时一惊:“夫人……这若是坏了阮府名声,那可不妥啊。”
阮夫人冷笑一声:“左右是压一压她心里头那些不安分,到底是我阮府女儿,自不会让她真如何了去。”
李嬷嬷眼中复杂一闪,暗暗叹一声,转身下去了。
阮卿竹对这些事全然不知,她打发了李嬷嬷,此时正琢磨着要用剩下的一万两银子作何。
那一万两本是用听书的银子赢来的,虽不如十万两多,但也是一笔不小的银钱,加之那十万两引开了所有人的注意,这钱用起来便更加舒心了。
而从赵飞尘那借的银子,她已将十万两给了墨宁轩,还救了赵飞尘一次,便也算是还了赵飞尘的这份“借钱之情”。
下一个月圆之夜所需都已备好,阮卿竹想着无事可做,便可调配一些毒粉防身,又见院中有附子草,便埋头钻研起痒粉来。
附子草随处可见,但鲜少有人知这可解皮炎之症,阮卿竹研究毒物虽多,但无甚机会自创,便选了最简单的痒粉来造,若是院子里的丫鬟不小心碰了痒毒,也能及时救治。
谷风藏于屋檐之外,此前见了阮卿竹教训府中老奴,道外头那传言惑人。
此时又见这位埋头鼓捣,便静静观察着,手中拿了本册子,一边将他每日所见所闻记录下来。
他不如首领,总归不善言辞些。
阮卿竹这一鼓捣便消磨了大半日的时光,待到日落西山时,才终起身,微微伸了个懒腰。
她一起身,谷风便也在册子上又记下一笔,写完抬眼看了看那桌上三盒子粉末,又添上“三盒白色粉末”几字。“听画,备膳。”阮卿竹站起,捶了锤微僵的腰肢,扬声一喊,门外一人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