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2/2)

夏侯奎瞧着自家女儿一脸忿忿的样子,还倒是因为这个侧妃的问题,想到皇上对他的承诺,不由拍拍她的手:“你放心,你虽然只是个侧妃,却没有人敢给你气受!”现在是侧妃那是不想驳了太后的面子,将来,可就说不准了,尤其是在他看来,太子对待自家女儿还算上心,不至于太差,将来小两口的日子也不定会太难过。

夏侯菲不明就里,只当是夏侯奎想为自己撑腰,可一想到他即将辞官,心里就越发的不好受起来,当初之所以不想把事情闹大,就是怕给爹爹的仕途增加不必要的麻烦,可谁曾想事态会发展成这样?这下好了,李芳馥是被休了,嫁妆也要回来了,可是她的爹爹却要离开了,想一想,心里还挺不是个滋味儿。但当她联想到自己逃婚之后夏侯府所要面临的困境时,她心里也越发的纠结起来,如果皇上一怒之下灭了她夏侯府满门,那她可就是夏侯家的千古罪人了。

不过,看自家哥哥跟太子那般要好的样子,结果应该不至于太差,反正自家老爹已经决定要辞官了,再差还能差到哪里去?对,事情就这么办,还按原计划进行。若说之前对于哥哥的生死只是猜测的话,那么现在,她已经知道了真相,月神宫那边就不能透露半丝口风,看来这次逃亡,只能靠她自己了。

“菲儿?”夏侯奎见夏侯菲半天不答话,还以为她在担心以后的日子,刚想安慰几句,却听夏侯菲不解的问道:“爹爹,为何将李氏关进我娘陪嫁的庄子里啊?”

“这……一时半会儿也跟你说不清楚,总之这个女人暂时还有用处,至于怎么用,为父我也不清楚。”

“那这是……上面的意思?”夏侯菲一听,下意识的抬手指了指天。

夏侯奎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是太子的意思。”而后,似乎想到什么,突然叹了口气,语气间尽显懊悔:“李氏这个女人,怕是没那么简单。”至于不简单在哪里,他却并没有直说,毕竟这件事还没有证据,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反而有失谨慎。

夏侯菲见他如此,也不好再问什么,父女俩又说了些轻松的话题,管家王威就过来将整理好的库房钥匙交给了夏侯菲,而后就与夏侯奎离开了紫竹苑。

瞧着失而复得的东西,说不出什么滋味儿,不过她娘亲的嫁妆果然是雄厚无比啊,真是想不通为什么皇上会为她娘亲准备嫁妆?仅是真金白银就有一百万两,其他古董、庄子、店铺就更不用说,也难怪李芳馥会如此眼红想要占为己有,换了谁都不会跟银子过不去。除了银票之外的东西她恐怕暂时带不走,就留给那混蛋太子自行处置吧,至于这一百万两银票,找个时间得去钱庄给提出来,她今后的生活,可全看这些银子过活了。

还剩下三个月的时间,得先练就一身逃跑的本事才是首要任务,将来遇到危险也不至于太被动,至于那些内力啊、舞刀弄剑的,她自认为自己不是那块儿料,也没打算将来能成一代女侠,差不多凑活就行了,再不济她还有跆拳道傍身呢!

想通了这一点,夏侯菲觉得一下子轻松不少,刚想出门走动走动,却被静娴拦下上药,这才想起自己脸上还有一块儿疤呢,登时又将夏侯紫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问候过后,方才发觉问候到自己老祖宗身上去了,又是一阵祈福祷告。

“真的不会留疤?”瞧着镜子里那道惨不忍睹的痕迹,夏侯菲森森的表示怀疑。这道疤痕,就是搁到现代,恐怕也没有人敢保证能够完好无损,偏偏……

“这是自然,如今是第三天,再过七天您就会发现这药膏的神奇之处。”静雅非常自信的为她小心涂抹,抹完之后,刚准备贴上纱布,却被夏侯菲抬手拦下:“就这么晾着吧,天都热了,再贴着纱布,反而不宜于伤口结痂。”

“可是这样小姐您……。”

“难道我包上了别人就不知道我脸花了?我都不在意,你们还在意什么?”静雅还想再劝,却被静娴使眼色拦下,于是也不好再说什么,拿起自己的小托盘退了下去。

“小姐,您也该为自己的婚礼准备准备了。”嫁妆拿回来之后就是缝制嫁衣了,这可是件大工程,再不尽快,可就来不及了。

“你们四个最近不是没什么事吗?你们来,我晚上还有事呢!”埋头看天照地理书籍的夏侯菲头也不抬的回了句,立马遭到静娴的拒绝:“小姐,别的事也就罢了,这件事奴婢们可不能代劳。”在天照,姑娘家的嫁衣都是自己亲手而为,旁人可代替不了。

夏侯菲无奈的抬头,正儿八经的看着静娴:“你们见我拿过针吗?我从小生活在怎样的环境下难道你们不清楚?指望我这双手去裁衣缝制?那你们就等着你家小姐我丢人现眼吧!”开玩笑,在什么都能买到的现代社会里,哪里需要什么针和线?她从小到大,可是连针都没摸过,如何来缝制那繁琐到不行的嫁衣?让她来,她这双手也就废了。

静娴、静姝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从她们进驻紫竹苑,的确没见自家小姐拿过针和线,以前不曾注意,现在想来,原来是李氏根本就没有教过,这下可如何是好,难道她们要真的代劳?

最终,四人还是赶鸭子上架,夜以继日的开始为她们家小姐缝制嫁衣,至于大婚的其他细节,则交由夏侯奎全权处理,一时之间,相府里最最清闲的要数新娘子本人。白天研究天照的风土人情、地理环境,睡觉喝药养伤,晚上跟着锦秋练轻功,日子倒也过得充实。

时间一晃到了五月二十六,这天是夏侯府送嫁妆的好日子,也是夏侯府这几个月来第一次公开露面,一大早街道两旁就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由王威与相府护卫队亲自护送的嫁妆一出相府,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所有送嫁妆人员统一着装,从头到脚崭新泽亮,干净利落、喜气洋洋。就连拉载马车的马匹,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枣红色高头大马,每一匹马脖颈都系着大红绸缎花,崭新的铜铃,喜庆无比。卯时一到,夏侯邸鞭炮一响,为首的马车车夫高声一吆喝,甩一记响鞭,雄赳赳气昂昂的开路,后面的马车紧随其后跟上。

如果说当年明月心十里红妆轰动天下的话,那么而今夏侯菲的嫁妆则更胜一筹,因为夏侯奎把对夏侯焰的愧疚统统弥补到了夏侯菲这里,她的嫁妆,自是只多不少,再加之当年明月心的,不知更胜几筹,闪花了多少人的眼!

大到衣橱、妆台、案几桌椅,小到古董、绸缎、金银铜器皿摆设,大大小小一共一百零一台,寓意百里挑一,虽说台数不算最多的(低调为大,不能比的过公主郡主去),但贵在精到,这里随便挑出一样东西,都是经过丞相府精挑细选的,无论是做工还是质量,都属最上乘,百姓们看的是热闹,识货的人看的是精髓,总而言之,今日的夏侯府总算一扫几个月前的阴霾,在今日这个大喜的日子里,威风了一把!

临街茶馆二楼靠窗处,夏侯青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楼下喜气洋洋的送嫁队伍,嘴角似有若无的勾起一抹讽笑,一旁的夏雪见主子这般,不由义愤填膺的恨骂道:“老爷真真是偏心眼儿,这六小姐的嫁妆,差不多比得过公主、郡主去了!”

“不许胡说!”夏侯青斜睨了她一眼后,漫不经心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爹爹身为朝廷重臣,怎会连这点粗浅的道理都不懂?六妹是夏侯府的嫡女,又有其母不可预估的浑厚嫁妆,能有一百零一台,也算说得过去了。”至于这里面装的东西,怕是与皇室不相上下,毕竟明月心那个践人,当初可是拥有御赐的嫁妆,这等殊荣,天照怕是独一无二的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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