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喜梅安安静静的,但是耐不住别的小姑娘主动打招呼。
都是一个生产队年龄相差不大的小姑娘,平常肯定很熟悉的,而沈喜梅在一众姑娘里,无论是相貌、身段还是名声和家世(指沈家专生男孩的事迹,不是指家里有钱)都是最拔尖的,最近又定了一门好亲事,小姑娘们很难不嫉妒羡慕,说话难免就有些夹枪带棍。
沈喜梅可是多活了三十几年的人,后面还摆地摊开小饭馆一二十年,讲究的是和气生财,这点不相关人不痛不痒的挑刺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四两拨千斤将话题拉开,专心的对付手上的衣服,她没有想到的是这群小姑娘里面居然还有她曾经高中的同班同学姚丽君。
她之前没抬头细看,姚丽君在几个小姑娘东边,被挡住了,加上姚丽君一直没开口,所以还真没发现。
姚家家庭条件也差,和沈家不同,姚家重男轻女比较严重,姚丽君之所以能上高中,并且在沈喜梅都辍学在家后,成为七生产队唯一一个在读女高中生,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姚丽君成绩非常好,考上大学的概率很大。
退一万步讲,农村里哪讲究得了那么多,池塘边洗衣服的大多都是十来岁的姑娘,不都是全家老少的衣服一起洗?
可是那时候沈喜梅脸皮薄,听了这话再也不敢去了。
这样的事石芸榴自然知道,除了气的发抖能怎么办?恨恨的骂了两声张寡妇,最后也只得选择不顾大女儿了。
“算了,你别去了,那张寡妇是见不得你姐闲一刻钟。别回头又闹出幺蛾子,脏了你的耳朵。明天你姐就回来过满月了,我拼了这张老脸不要,也得让她在家住一段时间。”
其实回娘家过满月,婆家人一般都是希望儿媳妇在娘家住的越久越好,吃娘家的喝娘家,孩子还有人带,可是张寡妇的思维不能以平常论之。
沈喜梅回想起张寡妇那张印象深刻的脸,也打消了去看沈喜桃的念头。
想她曾经是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村花沈家宝一枚,连她奶每天被沈喜乐不停洗脑还是很疼爱她,但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搞不定沈喜桃家那个奇葩婆婆。
“恩,妈,你尽管把姐姐留在家里吧。我从精神上和行动上支持你!”
沈喜梅附在沈母耳边小声保证到:“放心吧,我做生意会挣大钱的,姐先在家里帮忙做做中饭,我出去挣钱,给她开工资。等我挣了大钱,我就带姐姐一起开饭馆!”
石芸榴虽然觉得沈喜梅做生意挣钱不太靠谱,但是还是咬咬牙说:“我拿两百块钱给你做本钱!”这基本上是全家积蓄的一小半了,剩下的怎么也不能动,沈新全年龄到了,该娶媳妇;沈新磊明年要高考,虽然说考上的几率不大,但是说不得祖坟冒青烟呢!这些都是花钱的大宗。
手心手背都是肉,儿子女儿一样疼,若是能有法子改善女儿的处境,她怎么也得试一试。
沈喜梅骑车带着石芸榴,先将她送到张家,然后自己一人往荒山里去了。
石芸榴本还不放心她一人去,可见沈喜梅带着自己一路风驰电掣般骑到张家,喘气还非常平稳,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一路可得三四里,就是沈来福带自己也没这么快,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小女儿有这一身蛮力?
沈喜梅狡黠的笑道:“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放心吧,我出不了事。呆会在六队村口等我,我一时就回来带你。”
沈喜梅这次采摘了许多野果子,她也不打算在家做好冰粉,而是直接连袋子装着,同沈来旺一起带到国宾饭店。
两人还特地提早一个小时出发。
哪想江鸳那边动作更快,饭店外面已经连夜施工,东南边玻璃墙面已经拆了一部分,弄成四间店面式的柜台。
国宾饭店的新楼还是两年前重新建的,四层的楼房,占地八百平,这仅仅是楼的占地面积,并不包括饭店前后左右空置的宽广地面,都是饭店的领地。
这样的饭店别说在镇上打眼,就在整个松洲县都是首屈一指的。
自打昨天和沈喜梅聊过后,江鸳就似打了鸡血似得,好不容易有点兴致做点事,自然做就要到最好了。
四间小店面,加起来也不过四十平,充其量是将饭店东南拐角的两面墙加厚些,加上饭店里桌椅摆的稀松,根本不影响饭店原本的格局。
这四间店面全部是作为灶台和柜台用的,算是相当宽敞了。
江鸳的打算是外卖菜品以及夜宵,走下亲民路线,让普通大众也能来国宾饭店消费消费。
卖夜宵可不得大夏天,而夏天早就到了,可不得加紧脚步。
至于吃夜宵的餐桌摆在哪里 ?
外面空地多着呢,东南边正好是路的十字路口,而饭店和路之间的那块空地就很好,都是以国营饭店名义买下的,不算占公家的便宜。
江鸳见沈喜梅撒欢似的跑过来,脸上红扑扑的,特别朝气蓬勃的样子,不由也笑了。